江漣卻沒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是有點喜歡我么,有點都不愿意承認了”
周姣搖搖頭“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江漣的手指瞬間收緊,幾乎在她的下頜掐出紫痕。
周姣扯下他的手,喃喃說“連小朋友都知道,我這句話會先抑后揚你急什么”
江漣定定地盯著周姣。
理智上知道,她會在后半句說非常喜歡他,甚至說愛上他。
可他還是感到恐慌。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不可能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句話而心神紊亂。
更何況,他在這場感情中,并不是主導方。
繩子在她的手上。
作為被拴住的一方,只能跟隨她的節奏。
江漣反握住她的手掌,以要楔入她皮肉的力度,與她的十指相扣“你說。我不急。”
周姣卻能感到他快急瘋了。
她不逗他了,笑著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只有你能激起我的各種情緒我每一次興奮,每一次激動,每一次心跳,甚至每一次恐懼,都是因為你。”
“這種情況下,我怎能不愛上你”她用那雙水霧淋漓的眼睛望著他,側頭,又親了一下他的手背,“江漣,我愛上你了。”
江漣想要撫摩她的面頰,手卻被她的吻釘在了原地。
無形的火焰從她的唇上燃到他的手背,再一路灼燒到他的耳根。
他沒照鏡子,但知道自己的耳根、臉龐、脖頸肯定全紅了。
她愛他。
她說,怎能不愛上他。
不是假話,不是討好,不是被迫。
她認為自己命中注定愛上他。
江漣面容冷峻,心臟卻激動得怦怦狂跳。
砰、砰、砰。
三顆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整個別墅都是他瘋狂的心跳聲。
她愛他。
她愛他。
她愛他
江漣神色晦暗,無意識把她的手指攥得咯咯發響。
周姣忍不住蹙眉“疼”
江漣立即松手,低頭俯到她的耳邊,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交尾了”
周姣這下是真震驚了。
她眨了眨眼睫毛,“啊”了一聲“你知道啊”
“知道什么”
周姣歪著頭,沒有說話。
她伸出一只手,摟住他的脖頸,另一只手仍在被窩里。
江漣神色一僵。
超乎尋常、無處不在的感官放大了一切瑣碎的動靜。
她的脈搏,她的呼吸,她發燙的皮膚,她歪頭時發絲和真絲枕面的摩擦聲響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他想要集中注意力感受,卻必須轉移注意力。
他聽見一千米之外,有人還在用最傳統的門鎖,鑰匙插進鎖孔,旋轉,咔嗒一聲,鎖舌彈出。感官在彌漫,他看見十多公里之外的生物科技實驗室里培育出來的毒蛇,在絞殺一只白鼠。獵物戰栗著死去。毒蛇將其吞入腹中。
感官還在向外輻射。
街邊的水果鋪,榨汁機,鮮果汁水四溢;潮腥的海風,晃漾的海水;骯臟的貧民區,雨后滋生的霉菌,圍繞著燈管振翅的飛蛾。
片刻后,他倏地睜開雙眼,瞳孔緊縮成針。
捕食者一再壓抑自己的本性,不愿被本能操縱,獵物卻故意松開了他脖頸上的繩子,讓他遵循自己的本能。
追獵,捕捉,主導權互換。
數不清的觸足從四面八方涌了上來,如同無數只濕冷的手扣住她的手腳,焦渴地汲取著她皮膚的熱意,迫使她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