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骯臟,思想也骯臟,對她充滿了不潔的狩獵欲。
但他不能狩獵她,也不配狩獵她。
她不是他的獵物。
她生來優越,光芒四射。
他以虛假的適配度,以及合作式婚姻的名義,占有她年,已經是卑劣污穢到極點的做法。
而且,他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以他現在這個體征,哪怕有人告訴他,明天他就會在實驗室里猝死,他也不會意外。
他連自己都是茍延殘喘,按理說,今天看到她和裴析用餐,不該過去打擾他們。
畢竟,裴析是真的喜歡她,如果他意外死去,能安撫和照顧她的人,也只有裴析。
只是,沒有忍住。
她還是他的妻子。
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掐著她的下巴親吻她,再卑劣一些,甚至可以逼她吞咽他的唾液。
直到現在,她的身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這種情況下,她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
不知是否嗅覺變得更加敏銳的原因,他聞到秋瑜身上沾了裴析的氣味時,一瞬間竟生出極其恐怖的殺意。
想要殺死裴析。
最好是當著秋瑜的面,親手絞斷他的頸骨。
這樣,她就會知道,過度親近其他男人的下場。
這種狠毒到可怕的想法,在一秒鐘內迅速侵占了他所有的思維。
足足過去半分鐘,他才強行壓抑下那些過于陰暗的想法。
為了不讓秋瑜看出端倪,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
原想沉默到回家,聽見她說自己芯片使用過度以后,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殺意再度洶涌而出。
如果她患上了神經退行性疾病
如果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年來,陳側柏一直在她的面前,扮演一個冷靜且無攻擊性的人。
知道她的身體可能會出問題以后,他冷靜的面具微微破裂,攻擊性驟然增值到頂峰。
他掐著她的下頜,讀取她的生物監測數據時,有一輛卡車從旁邊呼嘯而過,他都想猛地拔出她后腰的槍,瞄準卡車的車胎,發射子彈。
幸好,她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精神有些疲倦。
陳側柏的心神倏地放松下來,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出了一頭冷汗。
他撐著額頭,側頭望向車窗,看到自己神情冰冷而沉晦,額上有青黑色的鱗片狀紋理一閃而過。
定睛一看,似乎只是幾根異常突起的青筋。
這幾天幻覺太多了,陳側柏沒有將這一幻覺放在心上。
他閉著眼,在竭力整理思緒。
他感到自己在失控,也感到這失控在加劇。
就像神經被反復拉扯,每一次拉扯,都是在試探他理智的極限。
他只知道自己暫時不會失去理智,但并不知道自己理智的極限在哪里。
更不知道,失去理智的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因為他現在心里涌動的,全是危險、恐怖、駭人的想法。
每一個,都會讓他旁邊閉目養神、不諳世事的妻子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