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卻毫無異議,甚至十分理解。
盧澤厚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轉移話題“關于窺視者的身份,你有沒有頭緒”
秋瑜搖頭。
“陳博士呢”盧澤厚問道,“作為全世界最聰明的人,找出窺視者,對他來說應該不在話下吧。還是說,他明明有能力找出窺視者的身份卻遲遲沒有行動”
秋瑜一愣,這才想起,雖然陳側柏答應她,要幫她找出窺視者,卻一直沒有動作。
她太過信任他,近乎盲目地信任他。他不管說什么,她都毫不懷疑,竟從未深究過他這些天的一舉一動。
秋瑜能感覺到,陳側柏很愛她,非常愛她,愛得幾近病態。她也很享受這樣的愛。
可他那么愛她,對她的保護欲那么強,卻似乎從來不介意窺視者在黑暗中注視她。
現在,盧澤厚不過是跟她在墻角說話,陳側柏看向盧澤厚的眼神,就隱隱帶上了殺意。
然而,窺視者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時候,他只對窺視者表示過妒忌,卻從來沒有像看盧澤厚一樣帶上殺意。
難不成,陳側柏一開始就知道窺視者是誰
那他為什么不告訴她
秋瑜不愿意懷疑陳側柏,但疑點擺在她的面前,她沒辦法視而不見。
仔細想想,陳側柏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的確十分古怪。
他愛她,而且親口承認,很早以前就愛上她了。
他對她的一切都無比關注。
直到現在,她都還能感受到,他猶如實質一般的目光。
與窺視者的目光重疊在一起,幾乎分不清誰是誰。
然而,最初,他卻對她的態度模棱兩可,總是無可無不可,甚至幾次拒絕她。
她想要盡快找出窺視者,主動要求去套話,他拒絕。這里勉強可以解釋為嫉妒。
她想要了解他以前的事情,他也一口回絕。這里也勉強可以解釋成,對出身的自卑。
畢竟,昨天晚上,他的確親口告訴她,他不是一個妄自菲薄的人,只對她感到過自卑。
以上這些疑點,她都可以忽視。
但有一點,她怎么也想不通。
那就是,陳側柏告訴她,廣告牌事件不一定是針對她。
出于信任,她當時沒有多想,他說什么,她就信什么。
可現在一回想,就發現全是錯漏。
如果是裴析的狂熱追求者,不管怎樣,都不該發出“離她遠點”的警告。
乍一看,這四個字,從兩個角度都可以解釋。
但正常人說話,是有重音的。
語句越短,越不可能去強調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尤其是這種命令式口吻。
所以,離她遠點,這四個字,從頭到尾都是針對她。
陳側柏趕到她身邊后,卻罕見地說了很長一段話,化解了她對窺視者的恐懼和猜疑。
不像是安慰或分析,更像是一種詭辯。
再后來,她因為裴析的事情心緒煩亂,沒再注意窺視者的目光,陳側柏也沒有再提。
如果沒有盧澤厚做比較,秋瑜可能永遠也不會發現,陳側柏當時的做法有多古怪。
按照他對盧澤厚的態度,那種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警惕程度,廣告牌事件,本不可能反過來安慰她,更不可能為入侵者開解。
推測到這里,結論已經十分明顯了。
秋瑜呼吸一滯,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她太震驚了,像被誰敲了一悶棍,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沒想到,陳側柏居然一開始就知道窺視者的身份。
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