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戴著眼鏡,是因為她之前坦然承認,他戴眼鏡的樣子是她的性癖。
她說這話時,臉龐對著太陽光,睫毛被鍍成半透明的白色,眼底的笑意嬌媚而惡劣,帶著一點狡黠的意味。
他微微側了一下頭,鏡片反射太陽光,眼神模糊不清
“性癖”
秋瑜這才想起,她好像還沒有告訴陳側柏自己的癖好。
于是,將一切全盤托出。
跟陳側柏待久了,她也有點感染了他的直白,毫不避諱地告訴他,她喜歡他的冷淡禁欲的氣質。
陳側柏眉頭微皺,似乎不解“你喜歡我冷淡你”
“不是這個冷淡”秋瑜笑著,湊過去,拽住他的領帶,目光從他領帶的紋路,滑到襯衫,再滑到崚嶒的腕骨,金屬腕表,以及靜脈紋微微凸起的手背,“是這種冷淡。”
陳側柏看著她,若有所思
“還有呢。”
“還有你抽煙的樣子,你戴表、扣皮帶、系領帶、戴馬術手套的樣子”她抬起他的手,讓他掌住自己的下巴,沖他眨巴眼睫毛,“以及,把這些脫下來的樣子。”
陽光明媚熾烈,四面都是落地窗。
他們被雪峰、杉林、野生動物包圍,遠離霓虹燈、高樓大廈與車水馬龍。
陳側柏迎著她的目光,反客為主,視線以一種近乎挾持的力道,牢牢控制住她的目光,不允許她眼睛偏離半分。
然后,抬起手,開始解腕表。
秋瑜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她對他的熟悉不亞于自己,可還是會被他冷峻美麗的皮相迷惑。
“咔嗒”一聲輕響,陳側柏解下腕表,放在她的手上。
手指與掌心相觸。
他的體溫仍然很冷,金屬表帶也很冷,她的心卻涌上密密麻麻的熱意。
接著,是領帶。
秋瑜不明白,怎么會有人蓄意勾引時,臉上的表情還那么嚴冷專注,仿佛在進行一場高精尖的大型實驗。
解領帶,看的不是領帶,而是男性的手與喉結。
陳側柏下顎到喉結的線條極其優越,每次望去,都是一個充滿張力的弧度。
手指更是骨節分明,靜脈紋清晰可見,隱約顯出幾條曙色似的青筋。
最后,他摘下眼鏡,露出狹長的眼睛,以一種清晰得近乎凌厲的目光劃過她的手。
然后,“咔嚓”一聲,按開了皮帶的金屬扣。
簡直像用視線牽著她的手按開的一般。
秋瑜當時看得頭皮都麻了。
神志最混亂的時刻,她忍不住抽噎著命令他,再也不許戴眼鏡了。陳側柏輕挑了一下眉,問為什么。她大喊自己要戒掉這個癖好。
可當他真的不戴眼鏡后,她又抵擋不住他過于直白灼烈的目光,強行給他戴了回去。
此刻,他這么問,故意使自己的鏡片反光,顯然又在勾引她。
這世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同一個以他為主腦生成虛擬世界,倘若他不想讓自己鏡片反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到。
他就是在不動聲色地引誘她,點燃她,捕獲她。
阿拉伯馬隨時都可以騎。
他也是。
但她還是欣然選擇他,摘下他的眼鏡,踮腳吻了上去“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