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當她快要睜開眼時,都會墜入更加濃重的黑暗。
醒不過來,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明瑯臉上痛苦之色更加明顯。
她緊蹙著眉毛,咽了幾口唾液,試圖發出求救的聲音。
可是,向誰求救呢
她父親死了,母親身體也每況愈下。她不能向母親求救,母親會擔心的。
除了父母,她還有誰可以求救
從小到大,她都是孤身一人,沒有朋友,也沒有談過戀愛。
這個世界是如此可怕,她不想跟任何人有聯系。
除了除了
一個名字涌到了嘴邊。
明瑯努力呼吸,想要喊出那個名字,求“他”救救她。
她很少看新聞,卻會看關于“他”的報道。
媒體把“他”形容成冷血貪婪的暴徒,說“他”糾集底層人民,只是為了建立一個高度集權的獨裁國家。
明瑯卻看到“他”耐心地傾聽工人們的哭訴,溫聲關心他們的生活境況,幫貧民區的人們遠離受污染地區。
對于“芯片受害者”,“他”更是無償醫療救助、心理輔導和就業上的幫助。
她是真心認為,“他”是這個世界的彌撒亞,可以拯救人們于水火之中。
明瑯終于喊出“他”的名字
“沈澹月救我”
話音落下,她脖頸上沉重的壓迫感倏地消失了,大量氧氣迅速泵入肺部。
明瑯不由嗆咳起來。
下一秒鐘,似乎有什么抵住了她的嘴唇。黑暗中,只能看到她被迫張開嘴,露出鮮紅而濡濕的口腔。
明瑯眉頭蹙得更緊了,她好像又被親了。
對方不再像之前那樣淺嘗輒止,而是冰冷而兇狠地纏繞著她的舌尖,如同一條危險而柔軟的毒蛇,對待獵物先絞殺、再嚼吞。
明瑯痛苦地想,這人不會是想吃掉她的舌頭吧
還不如掐死她呢。
不知過去了多久,恐怖的纏繞感終于消失了。
空氣的溫度也在緩慢回升。
即使在睡夢中,明瑯也感到了舌尖上強烈的刺痛像是含冰塊的時間太長,口腔被凍得失去了知覺,現在才血液回流。
她只能含糊地罵了一句,翻身,繼續睡覺。
等她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明瑯有些恍惚,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穿越到五年后的怪夢。
直到她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陌生的房間。
不是夢,她真的失去了整整五年的記憶。
明瑯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站起來,走向衣柜臥室里沒有衣柜。
她臉上本來就帶著沒睡醒的懵然,現在更懵了。
明瑯想了想,拿出手機,在通訊錄尋找“沈澹月”的聯系方式。
她倔強地搜了半天,才勉強接受“老公”可能就是沈澹月這一噩耗。
明瑯「在嗎」
老公「在。」
明瑯看著“老公”這一備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馬不停蹄把備注刪了,才問出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