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明瑯把這個詞含在口中,輕輕咀嚼,感到了一陣近似麻痹的心動。
就像那年夏天,她不小心撞到他,即使他沒有戴上手套,也伸手扶了她。
她看似沖動急躁,其實頗為敏感,很難不為這樣的細節感到心動。
年少時喜歡的人,只要他的本質沒變,哪怕丟失了五年的記憶,她也會再心動一次。
明瑯吃完沙拉,有點無聊,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睡到一半,她被一個男的硬生生搖醒了。
那男的似乎很著急,一邊搖晃她的肩膀,一邊大聲問道“你是哪個部門的,怎么在這里睡覺”
明瑯睜開眼睛,有些發懵,啞聲說“什么”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她不知道。
她在哪兒。
她好像要去參加一個生日聚會。
見她說不出話,那男的更加憤怒,冷聲說“你連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敢到這兒來睡覺”
“趁沈先生還沒回來,你先跟我出來。”他粗魯地拽住她的手腕,快步往外走,“你是工作人員,還是基地的居民”
明瑯仍然很懵。
她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西沉。可能因為睡的時間太長,她腦袋昏沉,四肢疲軟而沉重,半晌才理解那男的意思。
“應該是居民吧。”
“居民不應該到這兒來,幸好你碰到的是我,不然你就死了。”那男的冷冷地說,“你住在哪個區”
明瑯反應過來“不,我不是普通的居民,我是”
“你是什么”那男的站住腳,回頭看她。
明瑯心想,只要她以一副平常的口吻說出來,就不會感到羞恥。
她說“我是沈澹月的老婆。”
那男的看著她,跟看妄想癥病人似的“你怎么不說,你是生物科技總裁的老婆”
明瑯努力往外抽手,想去摸手機“我真的是我可以證明我手機上有沈澹月的電話”
那男的半信半疑,慢慢松開了手。
明瑯卻沒能找到手機。
她心底驀地一冷打盹之前,她還在看關于ai的陰謀論,因為地上鋪著地毯,哪怕她感到手機掉在了地上,也沒太在意。
誰能想到,這男的突然闖進辦公室,把她拽了出來,一定要她自證身份。
明瑯心臟怦怦狂跳,咽了一口唾液,后退一步,在心里計算跑回辦公室撿起手機撥打沈澹月電話證明自己身份的成功概率。
很明顯,概率為0。
那男的注意到她后退的步伐,又看到她脖頸上的青黑指印,冷笑一聲
“沈先生的老婆我看你是沈先生抓到的間諜吧。”
“”明瑯又計算了一下,解釋這是量子鬼魂的指印,為自己澄清間諜身份的成功概率。
很明顯,還是0。
她對自己的運氣絕望了。
見那男的打算拔出腰間的泰瑟槍,她立即舉手投降“別電擊我我跟你走”
一路上,明瑯反復強調,自己真的是沈澹月的妻子。
重復次數多到她都對這句話脫敏了,卻只換來對方一個意味不明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