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與痛苦抗爭,他必須主動掌握控制權。
控制畸形的拯救欲,控制喜歡她的沖動,控制反叛的。
只有控制住反叛的,等待一擊必殺的時機,他才能從父親的折磨中活下去。
他是如此厭棄自己。
自己的出身,自己的過去,自己蠢蠢欲動的。
他幾乎厭棄一切。
明瑯身上的生機太耀眼了。
那種蓬勃的生機,似乎在提醒他,她將永遠不會受制于他。
但如果弄壞她呢
她向他求救嗎
她會順從他嗎
她會害怕得緊緊黏在他的身上,再也不敢向外踏出一步嗎
他這么做了,卻失敗了。
她還是想起了一切。
他非常清楚,不能再讓她感到抗拒,感到厭惡,感到不適。
他想要一段健康、正常、坦誠公布的感情。
可是,他說不出口。
向她低頭,把一切都告訴她,等于把控制權完全交付到她的手上。
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仿佛要將可以凌遲自己的刀子交到她的手上。
他體會過凌遲的痛苦,高科公司的地下層,他的父親站在旁邊,親手把模擬場景的參數調整至“凌遲”,面無表情地按下了啟動鍵。
可是,被一刀一刀割去血肉的痛苦,也沒有此時痛苦。
她一步步逼近,迫使他看見了自己渴望又恐懼的內心。
沈澹月從未如此狼狽。
昏暗的室內,他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頭發,俯身覆上她的雙唇,急切地嘬吮她的舌尖,動作異常粗暴,像是要求證什么。
明瑯立刻掙扎了起來,憤怒地喊道“是誰控制誰有那么重要嗎”
有那么重要嗎
他問自己。
可是,如果不控制她,她會逃跑,會拋棄他。
她會毫不猶豫用那把刀刺向他。
不是他認為誰控制誰重要。
而是他想要得到她,就必須控制她。
沈澹月貼著她的唇,一邊與她唇齒糾纏,一邊冷聲警告
“你話太多了。”
她眼中不僅有憤怒的生機,還有鮮活的不屈,令他眼睛刺痛,胸腔酸澀,無形的心臟又猛烈跳動了起來。
“如果你一定要給這段關系賦予權力的意義”她掙扎著,努力昂起頭,“先低頭的那個人只能是你。”
“我不會低頭。”他冷冷地回答,伸手遮住了她憤怒而鮮活的眼睛。
客廳最后一絲光亮,被洶涌的黑霧吞沒。
他徹底吞沒了她。
她卻讓他從靈魂深處開始失控,墮入黑暗的、未知的、恐怖的深淵。,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