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酒水濺了一地,杯子在地毯上翻滾兩圈,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沒有聲音。
沒有音訊。
沒有明瑯。
這個公寓安靜得令人作嘔。
他做了一個吞咽動作,額上暴出一根青筋,幾乎要在這種恐怖的安靜中發瘋。
沈澹月拿起威士忌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試圖讓混亂不堪的思緒平定下來。
酒精卻讓思緒掙扎得更加劇烈。
她離開他了。
她拋棄他了。
他失去她了。
他失去她了。
他徹底失去她了。
假如他一直找不到她,是否意味著可能會永遠失去她
沈澹月垂下銀白色的眼睫毛,不敢再想下去。
一個小時過去,他還是沒有收到助理的消息。
說明,助理仍然沒有查到她的位置。
沈澹月卻似乎在公寓里看到了明瑯的身影。
她剛醒來,穿著睡裙,從樓上下來,走到他的身邊。
他盯著她,沒有動。
這個明瑯似乎只是一個幻覺。
他為什么會產生幻覺
因為那瓶酒嗎
但他早就失去了正常的生理機能,一個沒有心臟、沒有肝臟、沒有新陳代謝的東西,為什么會醉
他不會被幻覺迷惑,也不能被幻覺迷惑。
沈澹月閉了閉眼,繼續等待助理的消息。
“明瑯”卻一直站在他的身邊。
就在這時,助理的消息終于來了
「先生,我們沒有查到監控記錄,也沒有查到人證口供也在城市的監控系統里搜索過了,沒有看到她的面部特征,甚至連相似的都沒有。明瑯小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天色徹底暗了下去,公寓變得又黑又靜。
沙發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他可以嗅到她,可以看到她,可以回想起她表情的每一個細節,卻無法觸碰她。
胸口的灼痛越發強烈,幾乎到了猙獰的地步。
他想到昨夜的一切,想到她的憤怒,她的討好,她的眼睛,她被污染的臉龐和頭發以及,她那一句“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她非常清楚自己今天可以逃走,但還是吞沒了他。
她一直在玩弄他。
自從跟她在一起,他表面上十分冷靜,卻一直被憤怒、焦躁、恐懼、不安、自我厭棄等負面情緒糾纏。
她一直在控制他。
她幾乎快要攻陷他,使他淪陷,使他妥協,卻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
她把他變成了一條狗,但不要他了。
沈澹月很難形容心里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從頭皮到胸腔一陣刺灼疼痛,似乎隨時都會因劇痛而陷入譫妄與瘋狂。
他厭惡被控制,厭惡被玩弄,厭惡卑微的自己。
此刻,他卻被一股癲狂的沖動灼燒著,希望明瑯可以回來。
假如她的目的是讓他低頭。
那么,他愿意成為那個先低頭的人。,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