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野狼會。
沒聽說過。
今天晚上,明瑯的委托很簡單,跟蹤出軌的男人,最好能拍到實質性的證據。
委托目標一身肥膘,警惕心卻還沒有指甲蓋大,她都在旅館外干掉一巷子的人了,他還在客房里跟情人卿卿我我,如膠似漆。
明瑯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冷掉的三明治,咬著包裝袋,身手敏捷地爬到旅館二樓的空調外機上,檢查針孔攝像頭是否正常運行。
見一切正常以后,她一邊啃三明治,一邊等目標完事兒,然后收工走人。
凌晨四點鐘,目標終于結束了罪惡的一晚。
明瑯打了個哈欠,從針孔攝像頭導出錄像,傳給委托人。
做完這一切,她戴上兜帽,從空調外機上一躍而下,哈欠連天地回旅館了。
說實話,這樣的生活自由歸自由,卻遠遠不如跟沈澹月對峙來得刺激。
不知道沈澹月在干什么,有沒有學會當一個正常人。
凌晨五點鐘,沈澹月穿著冷灰色的風衣,站在巷子入口,神色冷漠地看著前面橫七豎八的尸體。
又跟明瑯擦肩而過了。
這一周,他一直在追查明瑯的下落,但每次都是擦肩而過沒有一次是例外。
很明顯,生物科技的ai掩蓋了明瑯的蹤跡。
那個ai在愚弄他。
它想讓他發瘋。
只要他陷入瘋狂,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可以制約它的存在。
沈澹月知道ai的所有企圖,也知道即使沒有ai從中作梗,找到明瑯并挽回她,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他還是感到失控。
尤其是,他看不到她,卻可以嗅到她。
這條巷子里,全是她的氣息。
沈澹月脫下黑色皮手套,露出修長而骨感的手指。
墻面斑駁而污穢,鮮血、內臟碎塊和涂鴉顏料層層疊疊,不堪入目。
換作以前,除非必要,他不會踏入這種骯臟小巷半步。
現在,他卻波瀾不驚地伸出一只手,按在墻面上。
沒人能看到上面殘留的掌紋明瑯的掌紋。
但他可以。
他的手掌逐漸與明瑯的掌紋交疊、重合,融為一體。
整個過程中,沈澹月的神情始終是冷漠的、平靜的,眼底卻慢慢爬滿了密集的血絲,仔細看的話甚至還有一絲難以形容的亢奮。
他已經習慣用這種方式去觸碰明瑯。
脫下從不離身的手套,露出蒼白冰冷的手掌,魔怔了似的去觸碰她留下的指紋、掌紋、汗液、腳印。
卑微,但解渴。
他并沒有失去理智,整個人冷靜極了,碰到臟東西時,仍然會感到嫌惡,卻不想錯過明瑯一絲一毫的痕跡。
哪怕是指紋。
哪怕是氣息。
都是他的。
都是他的。
明瑯是他的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形肥胖的男人走了過來,身上明瑯的氣息非常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