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生物科技給公眾畫的一個環保餅,試圖挽回搖搖欲墜的口碑。
生物計算機的最大難點,是生物系統太復雜了,包含不同類型的細胞、分子和蛋白質,它們之間的交互是非線性的,很難用數學模型進行精準描述。
而且,傳統計算機不會受到溫度、濕度、光照等因素的影響,菌根網絡作為生物系統的一部分,卻會時刻受到這些因素的影響。
有研究這個的時間,公司不如去研究量子計算機。
除非,公司有不得不研究生物計算機的理由。
越往前走,生活氣息越濃。金屬墻上也出現了裝飾性的畫作。
謝黎緊繃的神經松弛了不少,看到“克雷格”灰白色的眼珠,也不會猛起雞皮疙瘩了。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一架純黑色的三角鋼琴,黑白琴鍵正在自動演奏,流淌出舒緩而優雅的音符。
跟外面血腥可怖的場景相比,這里簡直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天堂。
腳下也從冰冷光滑的金屬地板,變成了細膩柔軟的羊毛地毯。
謝黎習慣去探索周圍的環境。她看了看四周,忍不住蹲下來,摸了摸地毯上的羊毛。很軟,是真的羊毛,不是合成材質。
她不由有些吃驚。
這么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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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漸漸叫不出周圍擺設的名字了,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就連剛剛那張地毯,她也僅僅是知道很貴,價格具體有多少個零,并不清楚。
不過,盡管四周的布置看上去安全而舒適,謝黎神經卻始終無法徹底放松,總感覺如芒刺在背。
她回頭一看,卻只看到了一個監控攝像頭。
難道還有公司的人活著
不太可能。
應該只是她的錯覺。
幾分鐘后,她來到一個會客室,兩邊擺放著柔軟的白色沙發,正面是一幅巨型油畫,一個男人西裝革履,坐在辦公桌后面,十指相對抵在鼻子上,五官清峻,神色溫和。
他在微笑,平靜而優雅,有一種讓人想要服從的氣場。
假如他在混亂不安的場合里說話,絕對會有不少人安靜下來側耳聆聽。
這人很有可能是公司的高管。
謝黎卻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時,“克雷格”走上去,打開油畫旁邊的一扇門,對她發出嘶啞的聲音“過來”
沒有比這更詭異的場景了。
形同怪物的人類替她打開了一扇門,邀請她進去。
她進去以后,會看到什么呢
沉睡的公主,還是生化危機里的喪尸
謝黎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銀白色的籠子。
籠子很大,里面有床,有書柜,有書桌,有淋浴頭,有全自動馬桶,甚至有限量發行的高科技電子設備,但沒有遮擋物。
連浴簾都沒有。
很明顯,有人想要羞辱籠子里的人。
謝黎走近一看,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籠子里的人,居然就是會客室油畫上的男人。
聽見腳步聲,男人頭也沒抬,口吻卻彬彬有禮“你好,這里不是外人該來的地方,需要我幫你叫工作人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