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義福”另一個人格,跟修簡直一模一樣。
有那么一瞬間,謝黎覺得自己一無遮攔,暴露在一道窺視的目光里。
有人站在陰影里,饒有興趣地打量她,剖析她,冒犯她。
這種感覺,令她不適極了。
謝黎不介意自己被打量,不介意自己被剖析,甚至不介意自己被冒犯。
當了那么多年的警察,她的羞恥心早就被磨得只剩下指甲蓋那么大了。
她看不慣的是,對方居高臨下的姿態,把她當成解悶的工具,卻不愿意跟她正面對峙。
這太羞辱人了。
謝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周圍的景象。
公司附近,沒有閑逛的行人,也沒有臟兮兮的流浪漢,只有行色匆匆、西裝革履的公司員工。
聽說這邊發生了槍擊案,員工們都蜂擁逃向別的地方,只剩下拐角處的咖啡廳,還坐著幾個帶保鏢談生意的人。
馬路對面,攝像無人機嗡嗡亂飛,行人和記者扎堆在一起,朝這邊探頭探腦。
“謝,你在看什么呢”朱利斯安全以后,嗓門立馬不抖了,腿腳也靈便了,“這尸體怎么處理,你有主意嗎”
謝黎頭也不回地說“報警。”
“別啊,死了這么多生物科技的員工,老大會弄死我的”
謝黎自動屏蔽了朱利斯的聲音。
修似乎不在這里。
那他會在哪里呢
“陸義福”說最后一句話時,她總感覺,還有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帶著笑意俯近她耳畔
“謝警官,正義得到伸張,你高興嗎”
除了修,還有誰會說這句話
就在這時,她心臟突地一跳,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一抬頭,精準無比地鎖定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修站在馬路對面,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打扮簡單而閑適,姿態高雅而悅目。
對上她的目光,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有些高興,十分文雅地朝她笑了笑。
“又見面了,”他看著她,微笑著用口型說道,“謝警官。”
如果她猜測正確的話,這就不是一個善意的微笑,而是一個惡意的挑釁。
謝黎當機立斷,
,
單手撐著欄桿往前一躍,利箭般沖向了馬路對面
中途一輛小轎車飛馳而來,她看也沒看一眼,直接三步并作兩步縱身躍過車頂
只能說,幸好這里是事故多發地段,常年限速20公里每小時,不然謝黎就算在腳上植入一百個加強部件,也跳不過去。
盡管她反應很快,身手敏捷,卻還是晚了一步修已經離開了。
謝黎閉上眼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定滿腹怒火。
這時,她手機振動了一下,摸出一看,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信息
“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下次見面,我會仔細詢問你的感受。”
不用想,肯定是修發來的消息。
他還在冒犯她。
他到底有什么毛病,那么熱衷于當她的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