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那里,肯定有針對外來人員的安保措施。
她暫時安全了。
謝黎深吸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走出視野盲區。
然而很快,她的腳步就頓住了。
一個疑問尖銳地刺入她的大腦掛在墻上的規則,就一定都是真的嗎
萬一只是一個擺設呢
就算不是擺設,按照現代各軟件的迭代速度,她看到的規則也不是一定是最新的。
萬一更新過后的規則,第一條失效了怎么辦
下一秒鐘,一個更加恐怖的猜測,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萬一這個規則,是修故意讓她看見,目的是讓她自愿走出視野盲區又該怎么辦
謝黎僵立在黑暗中,心臟在胸腔內狂跳不止,震得她耳膜轟轟作響。
同一時刻,她身后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有人過來了。
她必須盡快做出抉擇。
緊張到一定程度,謝黎幾乎能聽見血液逆流而上撞擊耳膜的突突聲。
是跑,還是假扮這里的工作人員
出于某種直覺,謝黎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她感覺自己就像在沼澤里跋涉一般,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
走出視野盲區以后,她要么活,要么死。
謝黎咬咬牙,腎上腺素飆升到頂點,邁出了最后一步拼了
她走出了視野盲區。
什么事也沒發生,也沒有人看向她。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目不斜視。
就連無人機都沒有在她的頭上停留。
相信規則是對的。
仿佛經歷了一次生死抉擇,謝黎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都是淋漓的冷汗,隔了半晌,頭腦才重新運轉起來。
既然規則是正確的,那么上面的信息也是可信的。
c區的核心工作是腦細胞培育。
兩個疑問,公司為什么要培育腦細胞,又為什么一定要在養老院里培育
謝黎沉思著,很快想到一種可能性隱蔽。
養老院可以說是整座嶼城最為隱蔽的地方,這里雖然有很多人,但人跡罕至。
而且,能活到六七十歲的市民,基本上都是中產階級。他們退休前大多都是高學歷人才,頭腦聰明,身居要位。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重要的高級員工,逐漸淪為養老院里混吃等死、隨意拿捏的老人。
他們的確是再好不過的“志愿者”。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有三條路。
一條是直接離開養老院,另一條是弄清楚離開養老院的路線。
最后一條,則是查清楚公司培育腦細胞的原因。
前兩條似乎是當下最合理的選擇,可惜全部行不通。
假如不需要身份驗證就能離開養老院,那么整個養老院如此嚴密的安保措施將毫無意義。
很明顯,實驗室的第一條規則,是建立在極其嚴密的大門安保措施之上的。
如果安保措施錯漏百出,員工之間還不允許詢問身邊人的職位和工作內容,那么任何人都可以進來探查情報。
所以,第一條路完全行不通。
安保措施如此嚴密,安保流程肯定也是重要機密。除非她突然成為數一數二的黑客,否則第二條路也行不通。
那么只剩下第三條路。
謝黎心想,既然前兩條路都行不通,那來都來了,就看看再走吧。
她跟隨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員,徑直往前走去。
這一次,她的運氣很好,前面就是實驗室的緩沖區,里面是更衣室和無菌通道。
走進去,換上防護服,戴上護目鏡和口罩,就算跟人面對面交流,也不會有人起疑。
她終于走一次好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