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瑞被這一連串的成語砸得有點懵,氣個半死又不知道怎么反駁,怎么他們書生罵人都這樣明明知道此人說的都是些歪理,可他就是說不過對方,只能“你你你”你了好幾聲愣是吐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蕭沐見此人義憤填膺,像是真被氣著了,不由好奇心起,“你說的這些,可有憑證”他是真的挺想知道原主到底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那藍袍書生冷哼一聲,大跨步來到場中,理了理衣袍對周遭眾人鞠了一禮,“在下呂梁,今科同進士出身,有幸參與詩會,卻不曾想遇見這位當朝國賊,我今日拼著前途性命不要,也要當細數這位蕭賊的罪狀”
話音剛落,眾人仿佛被此人的氣勢感染,場中發出陣陣叫好聲。
呂梁義正言辭道“蕭氏割據一方,北境三十萬鐵騎竟成了蕭王府的私兵,誠然蕭氏有開國之功,幾十年鎮守邊疆。可如今天下太平,身為臣子,卻擁兵自重,拒不交出兵權,令圣心不安,蕭氏是何居心昭然若揭”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正是交出兵權”
茗瑞氣得眼眶紅,不忿地駁斥“什么擁兵自重北境安寧是蕭家祖輩用命換來的”
蕭沐眨了眨眼,反問“你的意思,蕭家應該把兵權交出來,交給誰,你嗎”
呂梁一噎,怒聲“胡說八道”
“當然是交還給當今圣上”
蕭沐恍然哦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讓圣上去駐守北境嗎”他是真的不懂朝堂之事,問得真心實意。可聽在旁人的耳朵里就是在反諷了。
“你胡說什么”
“北境當然應由將領駐守,保大渝安寧”
蕭沐真誠發問“那兵權該交給哪位將領呢”
眾人愣住。
這話誰敢接
誰敢接管三十萬鐵騎誰又敢說出哪個將領的名字恐怕話還沒傳出蓬萊閣,對方就被暗殺了。
這個蕭沐根本就是在套話,不費摧毀之力就想從他們口中套出覬覦北境兵權的名單,簡直是陰險狡詐
看熱鬧的殷離本還權衡著要不要幫這病秧子一把,現在看來,這病秧子根本就是在扮豬吃老虎,不由淺淺地揚了一下唇。
見對方噎住不說話,蕭沐訥訥地低聲自言自語道“沒有嗎那就還得是蕭家賣命啊”
難不成他以后也得去北境賣命嗎
不要吧,他會的是干架,又不是干仗。單槍匹馬他可以,指揮千軍他真的不行啊。
眾人
這是在說大渝朝沒了蕭氏就不行嗎囂張,太囂張了
人們的視線紛紛向呂梁投去,呂梁連忙捋了捋神色,繼續義正言辭道“兵權交給誰自然由當今圣上定奪蕭沐,你倚勢凌人,但凡頂撞違抗你的,不是革職就是下獄,可憐忠良之臣在獄中受盡屈辱,蕭沐,你罪無可恕”
這話說得有鼻子有眼,蕭沐啊了一聲,“你說頂撞違抗我的被革職下獄,是哪位”
畢竟原主的記憶有點模糊,有些事情他也記不太清。
如果真有這事,他得好好彌補一下,給人道個歉。
呂梁目光一閃,冷哼一聲,仿佛就等著他這句話,胸有成竹道“上個月兵部王大人在朝堂上反對給北境鐵騎贈撥軍餉,翌日就被下了大獄,就是因為頂撞了你,駁斥了你的折子”
眾學子聞言,立刻義憤填膺地附和“簡直是只手遮天,目無王法”
殷離瞇了瞇眼,這事他聽說過,不過那位王大人被下獄好像不是因為兵餉的事吧而且這朝堂上發生的事,連他都不能事無巨細全盤知曉,這些還沒入仕的舉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正當他思索間,便聽蕭沐面露疑惑狀“我雖掛了個云麾將軍的虛銜,卻因身子不好,告病在家半載有余,你說上個月王大人在朝堂上頂撞我,他是怎么頂撞的”
“這”呂梁噎了噎,支支吾吾半晌,卻依然理直氣壯“我我是聽說的,怎么知道細節,他如何頂撞你,你自己不清楚嗎”
殷離輕嗤了一聲,意有所指地悠閑吐出一句“道聽途說啊。”
他這句說得輕,卻清楚地傳遍場中。
眾人便知呂梁也拿不出真憑實據。
此時,人群中不知何人喊了一聲“王大人之事且不論,五公主的事又該怎么說”
悠閑看戲的殷離緩緩
那呂梁眼中一亮,像是得了提示,立刻接話“對蕭沐仗勢求娶當朝五公主,這是目無君上,不臣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