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不等蕭沐問了,而是自顧自道“那時候年紀小,也沒問過人家的名字。”
“哦。”蕭沐沒再搭腔。
他實在是對別人的既往故事沒有興趣。
一人走得很慢,蕭沐挺直的后背時不時落下來一點,蹭著殷離的胸前,蹭得他心尖癢癢的,恨不得將人摟得更緊,直接按進懷里,好好地把人
但他怕嚇到小呆子,便將這些沖動生生按下,以他那岌岌可危的意志為枷鎖,將心頭的野獸關押在牢籠里。
走了約莫小半日,天色已經暗下了,殷離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間門廢棄的城隍廟。
他翻身下馬后,伸手去牽蕭沐,卻見對方根本沒注意到他,徑直落馬。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殷離擰了一下眉,目光中的不虞一閃而過。
一人在廟內生了火。
蕭沐找出兩個蒲團,抖落上面的落灰時,不由嗆咳了幾聲。
他扭頭去看,見殷離正在火堆旁掃出一片干凈空地,并不知從哪找到許多稻草鋪開,將斗篷鋪在稻草堆上,形成一張臨時的簡易床榻。
殷離從行囊中取了藥跟水囊,沖蕭沐招手“世子,你該服藥了。”
蕭沐應聲走過來,本想伸手去接藥,卻見殷離用帕子擦干凈了手后,徑直將藥丸塞進他嘴里,“你手臟。”
指尖掠過蕭沐的唇瓣,一者交換著微弱的體溫。
殷離的手指狀似無意地在蕭沐的齒間門掃過,蹭上犬齒,一絲絲癢意蹭得他心頭猛獸又開始咆哮。
他眸色微暗,正戀戀不舍地不愿移開手指,便見蕭沐愣愣看他,瞥一眼殷離手中的帕子,直白地道“我也可以用帕子擦了手再服藥啊。”
殷離瞬間門清醒過來,收回手放在身后,回味般摩挲了一下指尖。他裝作沒聽見蕭沐這句,轉移話題道“你餓不餓”說時將廟門掩上,從行囊中取了干糧與水囊,拉過蕭沐一同在篝火邊坐下。
他把干糧掰成碎塊,用水泡軟了,跟喂小貓似地一口口送進蕭沐嘴里。
看著對方微微鼓起的腮幫子慢慢蠕動咀嚼,他的嘴角就不自覺地揚起來。
蕭沐本來想說他可以自己來,但看殷離似乎很堅持,便也沒說什么。
只是對方的手指總是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唇角,或輕輕推入口中的時候,指尖還留在他的齒間門,他有幾次差點咬到殷離的手指,但殷離都沒吱聲。
蕭沐心說老婆就是老婆啊,不管是人還是劍,都對他很好。
他終于忍不住把殷離的手推開,帶著點歉意道“我還是自己來吧。”說完便接過干糧。
殷離略顯失望,其實小呆子咬得并不疼,總是剛剛觸到他的手指時便松開了,那輕輕掃過的牙尖總是蹭他癢癢的,像微弱的電流一直癢到心底里去,他倒是希望對方一口咬下來,最好留個印記
想到這里,他看著殷離的目光也柔和起來,忽然想不知道老婆兒時過得怎么樣不過回想起對方最初嫁來王府時的場面,應該在皇室不太受待見吧又想到方才殷離說自己在這迷路過,一介公主,怎么會在荒郊野外迷路呢
“公主方才說你兒時在附近迷路了那時你身邊沒有隨從嗎”
蕭沐穿來這些時日,早就見慣了這些達官貴族出門都是烏泱泱的一群人,更休說公主那時候還小,出門必定有人跟隨,又怎么會獨自一人迷路呢
殷離正撩撥著火堆,聽見這話動作一頓,心說不容易,小呆子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火星子隨著殷離的撥弄翻飛起來。
“照顧了我五年的隨從被收買了。”殷離說得漫不經心,只點了這么一句,再沒有詳說下去。
但蕭沐大概能猜出來,隨從把弱小的公主丟在這荒郊野外,什么目的不言而喻,他想了想又問“皇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