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美好的人,就該活在眾人的矚目里,成為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辰。
卻在此時,一陣寒風吹過,蕭沐忽地喉間一癢,悶悶地咳了一聲。
殷離箭步上前從茗瑞手中奪過狐裘給蕭沐披上,“天冷,回帳子吧。”
蕭衍默不作聲地看著殷離緊張蕭沐的模樣,心頭的一塊石頭徹底放下,又對蕭沐道“你身子弱,軍營中條件不好,走,咱們回府休息。”說時便招呼侍從去套馬車,“藩邸離這不遠,轉眼就到了。”
殷離摟著蕭沐上了馬車,蕭衍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前頭。
殷離連忙將藥找出來給蕭沐服下,又摟著人順氣,眼看著蕭沐不咳了,才放下心來。
車廂內點著微弱的燈火,將不大的空間照成一片昏黃。
此時車轍滾過地面發出硌啦硌啦的聲響,未久,又伴隨著一片簌簌聲,殷離透過車窗去看,見雪花飄落在車窗上。
殷離有些恍惚,居然下雪了啊。
鼻尖是熟悉的雪松氣息,懷里是那副消瘦而柔軟的身軀,他將人越摟越緊,又將頭埋在蕭沐頸側蹭了蹭。不舍在心里越聚越多,他越來越不想走了。
蕭沐被勒得呼吸不暢,發出一聲疑惑“阿離,怎么”
殷離將人松開,卻又沉默地盯著蕭沐看了許久,那目光熾熱,似是生怕少看一眼似的。
然而沒過多久,馬車就到了藩邸,外頭傳來茗瑞的呼聲“世子爺,殿下,我們到了。”
殷離強壓下心頭不舍,囁嚅了一下,才啞著聲音道“小呆子,我該走了。”
蕭沐微訝,看了一眼車窗外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天色,“現在就走”他本想著殷離連日趕路,至少會在城中休息一夜。
蕭沐知道殷離這一走,他可能幾個月都見不到對方,一想到這里,他心頭莫名地就有些酸澀。
殷離悶悶“嗯”了一聲,旋即又安撫性地對蕭沐笑了笑,“我得即刻動身,免得”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蕭沐漆黑的眸子反射著微光,嘴角也壓著,他竟是從中看出了不舍與委屈來。
他心尖霎時軟了,輕撫蕭沐的臉頰,“小呆子舍不得我了”
蕭沐一冷,原來這就是舍不得啊。那種又酸又疼,仿佛心臟被掏了一個洞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要持續幾個月嗎
會很難熬吧。
蕭沐“唔”了一聲,“我”他說時,忽然有股沖動,想著干脆陪殷離一起去算了。
可是對方行軍打仗,他的這幅身體又受不住長途奔襲,只怕會拖累殷離。
對方更不會同意。
好想御劍啊,他有些委屈地想。若是他能御劍的話,就可以兼顧殷離與爹爹了。
只是這個世界靈氣太過貧瘠,在這里要想御劍上天,就像是空折了只紙鳶卻因為沒有風而飛不起來。
唯一的辦法,是釋放他道胎中儲藏的靈力來填補環境的不足,然而這對靈力的消耗是極其恐怖的,他封印的修為能劈山鎮海,自然也能彌補這種消耗,只不過這具身體卻怕是吃不消。
要不改天試試這幅身體能承受的靈流極限吧,或許能找到法子。
茗瑞見里頭沒人回應,撩開簾子探頭問道“主子”
卻見昏黃光線下,兩個人影正擁吻著,茗瑞眨眨眼,見怪不怪地放下簾子,扭頭沖蕭衍嘿嘿一笑,“老王爺稍等一下,世子爺”他清了清嗓子,“還有些話要跟殿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