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倆下意識看衛青。衛長君笑道“就算能把這一筐吃完他也不吃。吃太多回頭還怎么吃雞肉”
衛青不由地問“雞肉”
衛媼解釋她帶衛步和衛廣買了一只公雞和一個大冬瓜,留晌午燉著吃。
衛長君已經想好怎么吃,不過總跟母親唱反調,即便衛媼脾氣好也終歸有些不舒服,畢竟以前家中她一言堂。
飯畢,衛長君吩咐老奴把雞先去毛,余下的等他回來收拾,然后帶著弟弟妹妹們去東市。不過衛孺沒去,在家幫衛媼把衛青換下來的衣物鞋子該洗的洗,該縫補的縫補,該換厚的換厚的等等。
衛長君到東市也不是給自己買東西,他先前買豆角的時候定一個小磨盤。城中做磨盤太擾民,店家的磨盤都在城外離山比較近的地方。店家答應他差不多今兒能到。
前往磨盤店的路上,衛長君看到一個十分眼熟的東西。小霍去病交給衛少兒,衛長君去炊具店一看,果然是鏊子。不過是青銅鏊。這鏊子跟衛長君前世見的也不一樣。前世衛長君家中的鏊子中間凸起,這個鏊子里頭凹,外有包邊,底下有三足,上頭還有蓋子,完全可以當炒鍋來用。
衛長君這幾個月從未吃過炒菜,說不想念是假。
好在他準備買些過冬的東西,帶了一些散碎金子,只是一點點交給店家稱一下,就換來一個鏊子。
衛少兒奇怪“大兄買這個做什么”
“你說呢”衛長君笑著反問。
衛少兒“給我做美味佳肴。”
衛長君無奈地瞥她一眼,然后交給衛青拎著,接過小霍去病,叫衛少兒帶著三個弟弟買些生活用品。隨后拎著這些東西前往磨盤店。
小磨盤不是很重,可人也搬不動上下兩個盤。店家給送,衛長君就把他們買的東西放車上,由店家送回去。
衛媼聽到衛長君的聲音打開門,一看車上滿滿的,竟然還有小白菜和豆角以及蔥姜,禁不住驚呼“怎么又買這么多”
衛長君“都是有用的。阿母明兒就知道了。”
衛媼上前把輕巧的拿回屋。衛長君和店家把磨盤搬去廚房。
以前的案板矮,還用了一年多,衛長君就買個新的,底下多墊些土和磚頭,這樣不論誰搟面條都不需要再跪坐在地上。淘汰下來的也沒扔,如今用來放磨盤。
這磨盤下面那塊也有包邊,然后還有個三角嘴,要是磨豆漿什么的,也不用擔心流的到處都是,桶放在三角嘴下方接著就行了。不過豆子得提前泡,今兒是來不及了。
衛長君稍稍歇息,叫衛少兒帶著三個弟弟把磨盤和鏊子刷干凈,他帶著兩個老奴給雞開膛破肚,收拾里頭的雞胗和雞腸子。
衛媼和衛孺不會收拾,在一旁看衛長君不是很熟練,非但沒懷疑他怎么突然變得什么都懂,反而還擔心他收拾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衛長君胡謅道“聽以前的同僚說可以吃。”
母女二人頓時不再疑惑。
衛家房子買的巧,院里有口陶井,母女二人就幫他打水,然后洗冬瓜和豆角。
冬瓜洗好,衛長君沒叫她們切塊,而是切片晾曬,留冬天吃。
衛孺和衛長君自出生就在平陽侯府,她從未聽說過大戶人家曬冬瓜,他又是從何得知啊。“也是你那同僚說的”
衛長君頷首“人家可不比平陽侯萬戶侯,肉都吃不完。他們家不光曬冬瓜,就是這豆角也年年都曬。對了,還是自家種的。阿母,回頭把咱家院里拾掇拾掇,也種些蔥姜蒜和韭以及可以抗凍的青菜。不能一個冬天凈吃腌菜蘿卜。”
衛媼也想,可她不會。衛孺替她母親說“咱又沒種過地,哪知道哪些菜抗凍。”
“不會就問。憑子夫身懷六甲,左鄰右舍誰敢糊弄咱們。”
衛青從屋里出來,道“大兄所言甚是。今兒我沒問里長,里長就主動告訴我,咱家修了浴室和茅房,還叫我趕緊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