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君笑道“不能種莊稼還不能種果樹隨便種一些,賣的錢也夠我一年到頭用的。即使沒那兩塊地,我就不吃不喝了”
衛媼知道他說的在理,可是一想到墻上的猴爪子,心里頭就不踏實“你當真決定要去”
衛長君“只為對陛下有個交代我也得去。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好打獵。”
劉徹無論做什么,東宮的竇太后都插一腳。即使劉徹重用她侄子竇嬰,竇嬰不聽她的,也被她趕回家去。劉徹在宮里憋屈,就三不五時地微服出巡或狩獵。衛媼在平陽侯府的時候經常能聽見人說起這點。
城外唯有秦嶺獵物最多。可前往秦嶺繞不開衛長君的新家。
思及此,衛媼不敢阻撓,“做什么吃”
小霍去病大聲說“蛋羹,蛋餅。”
“你就吃的時候說得清楚。”衛媼朝他小腦門上戳一下。
小孩兒不受力,往后踉蹌。衛長君抱起他,小孩揚起小巴掌“打你哦。”
衛媼禁不住笑了,朝他小臉上捏一下,“我給你做蛋羹蛋餅。”
小孩伸手抓住她“不要你,要舅舅”
衛媼佯裝不快“你舅舅做的香”
小孩不客氣地點頭。衛媼頓時有點生氣。衛長君打圓場“還不是被他母親的千層餅嚇得。你別亂跑,舅舅給你做。”說話間把小孩放到案板邊。
小霍去病倚著案板,眼巴巴看著他舅調雞蛋羹。隨后衛長君拿出鏊子做雞蛋煎餅,小孩蹲到他身邊,肉乎乎的小手托著小臉,吸吸鼻子,仰頭瞇眼,“好香啊。”小臉上盡是陶醉。
衛媼看不下去,由著舅甥二人沆瀣一氣。
冬天冷,喝湯暖和,恰好面食養胃,衛長君攤煎餅的時候吩咐老奴和面搟面條。攤好一個煎餅,衛長君就撕一點給他小外甥嘗嘗。
等他把面糊糊攤完,小孩打飽嗝了。衛長君叫來兩個幼弟,一人給他們半塊,叫他們邊吃邊帶小不點在院里玩兒。
隨后面條煮熟,小孩也有點餓,正好吃他的雞蛋羹。只是也沒吃完,剩兩三口的樣子。衛長君端起來吃了。
放下碗勺,注意到兩個弟弟眼巴巴看著他。衛長君心頭有一絲絲羞愧。并非他占了人家長兄的身體,而是這倆孩子還沒他前世的兒子大,給衛長君一種欺負晚輩的感覺。
翌日清晨,衛孺和衛少兒姊妹倆做飯,衛長君就叫她們做三份蛋羹。
飯畢,衛長君又帶兩個妹妹出去買一籃雞蛋和鴨蛋。一半留著吃,一半腌咸雞蛋和咸鴨蛋。
連著幾日雞蛋羹,衛步和衛廣小哥倆羞愧了。
臘月二十三,家家戶戶該準備除夕年貨,衛家一家人起的格外早。衛步去庖廚舀熱水洗臉,注意到衛孺只打三個雞蛋,忍不住問“沒有大兄和阿母的嗎”
衛孺“我們吃雞蛋餅里的蛋就夠了。你們和去病正長身體得多吃些。否則就像你二兄似的,十五歲了還跟十歲小兒一樣。”
“大兄身體虛弱,那么一點夠嗎”
衛長君端著大外甥的尿盆出來,“自然不夠。所以每當你二兄休息,咱家總要買些肉。”
衛廣蹦跶出來,“那大兄多喝些肉湯。”
衛長君心說肉才長身體啊。不過在他們眼中湯比肉滋補,“好,多喝點。你們趕緊洗洗。早點吃好早點和發面。”
衛少兒驚呼一聲“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