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玉米乃糧食,種出來就能養活人。胡瓜不過是可以生吃的菜,我還差這一口吃的”衛長君不給衛青細想的機會,“過些日子玉米和紅薯收上來,說不定會有獎賞。”
衛青好奇不已,“會是什么”
衛長君微微搖頭,裝的跟真的一樣,“無法想象。最初我也不敢相信這么貧瘠的土地能種出莊稼來。”
“大兄原先打算種什么”衛青說的是他最初決定來秦嶺的時候。
衛長君“高粱和糜子。”
衛青信以為真。衛長君不等他再問就給他兩個杏堵他的嘴。衛青以為他大兄疼他,歡歡喜喜接過去。
隨后衛長君把滿盆杏給他母親。衛媼堪稱震驚,“我哪能吃這么多。”
“再過一炷香就叫趙大他們回來。日頭升高,地里沒有一點陰涼地,再干下去中暑就麻煩了。”衛長君看一下盆,“也叫大妹和二妹來吃。籃子里的杏留午飯后再吃。”最后轉向衛青,“要是嫌屋里熱,拿張草席去屋后,那邊申時之前都有陰涼地。”
衛青微微搖頭,“不用了。”
“不嫌熱”
衛青朝院里抬抬下巴。衛長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又氣得想笑,大外甥正跟阿奴兩個把寬大的席往門外拽。
“干什么呢”
兩小孩嚇得僵住,然后朝這邊看,對上衛長君的目光,啪地一聲,席扔到地上跑進堂屋關上門。
衛長君頭疼,“衛少兒”
衛少兒在院里晾衣服,雖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結合她大兄的那句話也猜到跟她兒子有關,“你是他舅父,你都管不住,我這個當母親的能管住”出來看到杏,驚喜地問“可以吃了”
衛媼瞪她,“就知道吃”
“不吃逮住霍去病打一頓我打的還少”衛少兒遞給他大兄一個。衛長君頓時想逮住她打一頓。可妹妹快二十了,打她一頓傳出去也不好聽。衛長君瞪她一眼,進院把席拿去水溝里清洗。
小孩透過窗戶縫見他出去,長舒一口氣,拍拍自個小小的胸膛,“嚇死我了。”
坐在不遠處練字的衛步停下來,“你不是不怕”
小孩送他一記白眼,拉著阿奴打開門雄赳赳往外去。
衛廣看著大外甥“不知悔改”的樣,實在想不通,衛家老老小小都是本分實在人,怎就出了這么個糟心玩意。
“他像誰啊”
衛步也想不通,“霍家人”
衛廣很意外“以為你會說大兄。”
“大兄何時皮的三天不打敢上房揭瓦。”衛步偶爾也會說“外甥像舅”,但多半時候是故意的,“對了,他拿席做什么”
衛青進來,“去屋后玩。大兄說還有個干凈的草席,在哪兒我去屋后睡一會。”
衛廣知道他騎馬過來辛苦,指著衛長君那邊的衣柜。衛青過去才看到衣柜上面放著一張卷起來的席。
小霍去病看到他二舅拿著席過來,下意識朝他身后看。見他身后空無一人,放松下來。看到他把席放地上,拉著阿奴坐上去。
衛青真想給他一巴掌,“脫掉鞋”
小孩雙腳一蹬,布鞋甩出去。阿奴用手脫掉,規規矩矩地把鞋放到席邊。衛青朝他外甥胳膊上一下,“看看阿奴,看看你。”
小霍去病一臉嫌棄“阿奴太慢。”翻身往席上一趴。
衛青朝他屁股上一巴掌“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