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饅頭不是用老面發的,而是選用了米酒。米酒是前些日子衛長君給母親和妹妹做酒釀蛋補身體用剩下的。
小霍去病很想嘗嘗,一眼沒看見就往廚房鉆,衛長君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他,索性全用來和面。
竇嬰近兩年仕途不如意,天兩頭同門客一起飲酒,他只吃一口就嘗出了酒味。他家廚子不會用米酒做炊餅,宮中宴請朝臣也很少上炊餅,以致于年過半百的竇嬰頭一次吃帶有酒味的炊餅。還別說,味不錯。
竇嬰不吝稱贊,“這個炊餅也不錯。”
“再嘗嘗雞肉。”
燉雞肉需要好幾種香料,而這些香料如今只能在藥鋪買到。干香菇也一樣。原身記憶中平陽侯府也甚少用藥燉雞,衛長君覺著竇嬰依然會感到意外。
衛長君這么做也不是故意賣弄,而是有意為之。他在世人眼中越發神秘,劉徹越發對他放心,他以后才好往名下倒騰土地,才好收拾劉徹身邊的那些小人。
話又說回來,竇嬰吃到軟爛且味道復雜的雞肉,果然很意外。口中的肉還沒咽下去,他就忍不住轉向衛長君。
衛長君明知故問“不合胃口”
“不不”竇嬰連聲否決,“大公子的庖廚廚藝真不錯。”
兄弟姊妹四人以及兩個小不點不約而同地看向竇嬰。竇嬰納悶,“是很不錯。你們也嘗嘗。”
衛步先看一下他大兄,衛長君微微頷首,衛步才放下勺子道“侯爺,這些飯菜是我大兄教女奴做的。”
竇嬰差點咬到舌頭。等他轉向衛長君,神色堪稱錯愕。對輩子從未進過庖廚的竇嬰而言,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
衛長君笑著點頭。竇嬰不由得上下打量他一番,面容剛毅,身材高大,怎么看都不像女子啊。
“侯爺,再不用就涼了。”衛長君提醒。
竇嬰對他好奇
起來,吃兩口飯菜就忍不住看一眼衛長君。直到碗筷撤下去,開始吃西瓜,他才顧不上研究衛長君。
西瓜甜兒不膩,微涼解渴,又顛覆了竇嬰對瓜的認知。
竇嬰用兩小塊感到撐,擔心打嗝失態,就請衛長君帶他去瓜田看看。
衛長君帶他到西院西邊,經過黃瓜地故意停下,同他解釋那長長的瓜也可以生食,便是中午用來招待他的果物之一。
那碟水果只有兩樣,一樣是桃子,另一種竇嬰沒在意,聞得此言頓時不禁后悔先入為主自以為是。
衛長君見他神色懊惱,就安慰他晚上吃黃瓜炒蛋。隨后解釋平日里晚上不做菜,這幾日地里忙,不加一頓身體受不了。
等一畝紅薯全部起出來再回城就來不及了,今晚竇嬰務必得歇在衛家。聽聞這話,竇嬰慶幸打發家奴回去。
竇嬰好奇地問“這也是從西南客商手中買的”
“侯爺不曾見過的都是。”衛長君頓了頓,笑著說,“人家出來一趟,也不可能只帶一樣西瓜不是嗎”
竇嬰頷首“自是能帶多少帶多少。”說完禁不住打個哈欠。
衛長君懷疑他剛才吃太多血糖上來犯困,勸他去歇息。離起紅薯的時間尚早,竇嬰也沒強撐著。
在門外乘涼的衛廣見他大兄出來,忍不住問“那侯爺真要在咱們家住下”
“聽誰說的”衛長君奇怪。
衛廣“還用人說家奴把他的衣物送來,稍稍歇息,馬喝點水吃點草,他就把人打發了。這時候回去,難不成等到傍晚再回來”
衛長君笑了“觀察的很仔細。不錯。對了,小狼崽子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