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霍去病滿臉驚恐,“大舅”
“等一下再說。”衛長君打斷他,看著東方朔,總覺著他的神色像幸災樂禍,像小人得志就猖狂時的模樣,“那幾根頭發要不是去病薅掉的,東方先生,你想好是半禿還是全禿了嗎”
東方朔臉色微變,抄起小霍去病就跑。
劉徹神色愕然,指著東方朔不敢置信地說“他,他裝的”
東方朔人品不算歪。他既然已經把人嚇跑了,就沒必要再揪著不放。再說了,那幾根頭發里面說不定真有大外甥薅掉的。畢竟他那么小,手上沒個輕重。
“去病是皮,但不會無緣無故腦袋一抽就說東方朔打他。”這點也是衛長君剛想到的,“他指不定做了什么,否則去病不可能盯著他一個人捉弄。”
劉徹想想東方朔的德行,整天沒有正行,“朕就不該幫他”
“陛下,育苗當緊。”衛長君提醒他現下不是在
意這些小事的時候。
劉徹朝西邊地頭上看去,還有幾堆紅薯,愁的嘆氣,“早知道分三兩天了。”
衛長君心說,早知道還不叫黃門去找我了呢。
“一次弄好也省得惦記。”
劉徹想想也是。
隨著太陽越來越偏西,劉徹干脆把他的護衛以及小黃門都叫過來挖坑埋土鋪草席。
人多干活快,金烏西墜,地頭上只剩一些破皮,有點壞或不小心摔兩半的紅薯。劉徹指著那些紅薯問衛長君能不能吃。
衛長君“自然可以,又沒發芽。但這些捂壞的,就算把壞的削去也有股怪味。以免人吃下去拉肚子,還是煮了喂豬吧。”
他不講劉徹都忘了,他之前在衛子夫處看到一大塊豬肉,不論燉著吃還是烤著吃味道都不錯。烤著油多肉香,燉的軟還沒有腥臭味。劉徹趁機問他的豬是不是也是機緣巧合得來的。
衛長君好笑“哪有那么多機緣巧合。”
劉徹也覺著不是,否則他怎么可能只養幾頭,“你的豬是吃苜蓿吃的”
“不是。草民很少喂它們苜蓿。多是刷鍋水、豆渣紅薯渣等物。”
劉徹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長君,朕記得你一共養四頭。過年殺了一頭,此時家中豬圈里應該還有三頭吧”
威脅,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嘟嘟跳出來。
衛長君一個眼神叫它安靜,“陛下真是個急性子。您這樣可不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草民又沒說不知道。”
劉徹頷首,“那朕洗耳恭聽。”
“豬幼小的時候把它閹割了,長大后肉就沒那么腥臭了。”衛長君說的不緊不慢,撿紅薯的禁衛也好,奴隸也罷,包括劉徹本人都覺著耳朵出現了幻覺,一臉的無法接受。
衛長君笑著點頭,“這里有小豬崽嗎有的話草民現在就可以教養豬人怎么閹割。”
劉徹見他這樣莫名覺得腳底生寒,這哪是在秦嶺清修,他怕不是在鬼門關清修,“長君,這個玩笑不好笑。”
“陛下不信”
劉徹提醒“朕這里什么也沒有。”
“有一把鋒利的刀和草木灰就行了。”
劉徹定定地看著他問,“你確定”
“陛下若是跟太醫交流過,便會知道草木灰也可入藥。”衛長君轉向附近的奴隸,“草木灰也可以防瘟疫,以后你們”
劉徹趕忙打斷,“瘟疫”他沒聽錯吧。還是衛長君不知道“瘟疫”二字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