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回過頭伸出三個手指,難以置信地說,“三個舅舅,我給他一個錢,他給我三個。”
“這是他閑時自己做的,幾乎不用本錢。”衛長君接過竹蜻蜓,“其實舅舅也會做。”
小霍去病不信,“舅舅也會”
小阿奴也表示不信。
衛長君頷首“太累,懶得做”
兩個小不點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卻一點不意外。
殊不知這么理直氣壯的話也叫別人側目。賣竹蜻蜓的人打量他,從他身后經過的幾個男女也不由地停下來看看他乃何方神圣。
秦嶺草多土多,衛長君得時常下地,便穿做事方便的短衣。昨日衛孺定親,衛長君又是衛夫人長兄,于公于私都不能再著短衣,所以先前衛少兒定親前,他就購置了幾套華麗的曲裾放在城里家中。
昨日他雖為主人家,但并不是他定親,他就穿了一身秋香色曲裾。家里有衣,昨日衛長君回來沒帶衣物,今日也只能著曲裾袍。
幾年前的衛長君臉上有點嬰兒肥。在秦嶺兩年張開了,他本人又比原身沉穩,一身玄色曲裾袍襯得他穩重自持,剛毅的面容又顯得他儀表堂堂,導致他身后的幾個男女看到他的側臉以及氣度都不由得愣了愣神,長安城何時多了這么一風流人物。
風流人物低下頭去,“可以走了嗎”
兩個小不點扯著他的兩個衣袖,把他往賣糕點的攤子上拽。
一大兩小前腳剛走,那幾人當中的女子就問賣竹蜻蜓的人,“那是哪家公子”
賣竹蜻蜓的人仔細想想經常來東市走馬斗雞的那些公子當中沒有這樣年輕且長相氣度皆出挑的,“剛搬來的吧。以前沒見過。那公子這么俊美,我要是見過不可能沒有一點印象。”
最近朝中沒有什么大的升遷。問話的妙齡女子覺著應該是商賈子弟。
可惜了
女子微微搖頭,帶著同伴往隔壁街去。
衛長君一無所知地帶著兩個小不點把二十文錢花的一干二凈,就找個陰涼地蹲下等衛少兒等人。
衛少兒見他連裝東西的籃子都沒拿,就料到他不可能買皂角等物。衛孺和衛少兒帶著兩個弟弟買齊,到街角看到他兩手空空,衛少兒就禁不住說“我就猜到大兄什么也沒買。”
“買齊了”衛長君起來拍拍衣擺上的塵土。
兩個小的也學他拍拍身上。隨后小霍去病仰起頭問,“可以回家了嗎”
衛少兒捏捏他的小臉,“不再逛逛”
小不點搖頭“不逛了。”隨后一臉可惜地說,“沒錢。”
衛少兒朝衛長君揚起下巴,“沒錢找你大舅借啊。”
“借不用還啊”小不點瞥一眼他母親,衛少兒被噎得說不出話。
衛長君欣慰地摸摸大外甥的小腦袋,“不錯,知道過日子了。”
小不點撥開他的手,“哎,以前誰知道錢這么好用啊。”
衛長君樂不可支,“說你胖還喘上了。剛才一個接著一個遞出去的時候也沒見你倆心疼。”
兩個小不點想想自個花錢如流水,豪氣沖云霄的模樣,羞的拽住他的手,不許他再說下去。
“走吧。”衛長君看向阿奴,“走得動嗎”
先前有點走不動,在屋檐下歇一會兒他倆又可以了。小霍去病拉著阿奴往前沖,用行動證明他們還行。
回到家衛長君把嘟嘟叫出來,叫嘟嘟看看還差什么。
肥皂、紙、洗牙粉這些嘟嘟都可以買。只是衣物不好買,稍微不注意就會買到超時空面料。衛步、衛廣和小霍去病以及小阿奴一段時間一個樣,去年的衣物今年都不能穿,嘟嘟叫衛長君再給他們置辦幾身衣物。
即便不買成衣也得買幾匹布,叫閑著沒事在家待嫁的衛孺和衛少兒給他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