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進五月衛長君就開始忙碌。忙著收冬小麥春小麥,緊接著種黃豆種玉米,玉米黃豆出來又忙著剔苗補種以及除草。待玉米黃豆長高,三伏天到了。白天熱的哪兒哪兒不能去。好不容易熬過三伏天,又開始收春天種的紅薯。
八陽里也種了春紅薯,他們不如衛長君地多,便抽出一些人幫衛長君。哪怕不需要衛長君親自動手,看著他們一點點扒,衛長君也覺著累。
衛長君就把自家老牛和犁弄出來,用犁犁紅薯。
八陽里里正嚇得直呼,“這怎么行,紅薯都爛了。”衛長君直言爛了用水洗洗做紅薯粉,完整的拉去城里賣。
里正以及八陽里諸人仔細一想春紅薯無法入窖存放到來年開春,除了自家吃的以及拿去賣的,只能留作紅薯粉面,或者切片曬干當作雜糧煮粥。
一壟一壟的紅薯地被烈日曬的干裂,但里頭的土很松。衛長君用鋤頭扒開一點,放下犁頭,老牛使勁一拉,紅薯就被翻上來。
孟糧和牛固等人在后頭撿就行了。
八陽里諸人做好爛紅薯一堆的準備,然而一畝地才一筐。里正就覺著他們也可以用犁犁。可惜他們的犁不如嘟嘟買的鋒利,做犁頭的鐵更沒法跟嘟嘟買的比,犁出一壟斷了一半,不敢再用犁,改問衛長君犁地的時候是不是有什么技巧。
衛長君不能說他的犁好,只能說他們種紅薯之前犁地耙地沒把土耙碎,不如他的好犁。他們可以等下一場雨,雨后再犁。
待衛長君家的紅薯賣的七七八八了,天空飄起大雨。八陽里的人停止挖紅薯。等天晴了,牛可以下地就用犁,果然爛的少了許多。
里正信以為真,衛長君心虛,又有兩個月沒回過家,便帶四個小的回城,順便給衛步和衛廣選兩頭小馬駒。
他倆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坐騎了。
衛長君沒在東市選到物美價廉的小馬駒,就改去西市。
劉徹問東方朔“竇嬰什么意思”的時候,衛長君剛選好馬。
小霍去病眼饞,馬還沒配鞍韉他就要坐上去試試。衛長君騎術不精,擔心馬突然受驚把大外甥甩出去,就叫衛步和衛廣先回家,他帶兩個小的租車去東市買鞍韉。
其實西市也有,但兩幅鞍韉太重,拿到租車的地方比從東市到他家還遠。衛家也有車,衛長君嫌自己駕車不便,還得找地方寄存馬車,先前來西市就是租的車。
小霍去病不樂意,衛長君一說馬背上有跳蚤,他瞬間嚇得不敢歪纏。
八月初的長安脫去燥熱,衛長君帶著兩個小不點坐在車上,秋風偶爾吹開車窗拂過臉頰,令人神清氣爽。
衛長君問兩個小不點“坐車比騎馬舒服吧”
小霍去病不贊同“坐在車里外面什么也看不見。”
衛長君打開車窗把他移過去,“哪兒看不見”
小不點指著前面,“那邊看不見。”
衛長君抬手關上窗板起臉,小不點頓時不敢作,老老實實到東市,老老實實隨他買鞍韉。
鞍韉到手,小霍去病發現舅舅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好像對鞍韉很滿意,又開始蠢蠢欲動,“舅,我餓了。”
“我們這就回家。”東市離家近,兩個小不點走著玩著也就兩盞茶的工夫。
小霍去病扒著他的手臂問“可不可以借我兩個錢”
衛長君聞言明白他真餓了,“買什么”
家里不缺好吃的,小霍去病眼觀六路也沒看到想吃的。小霍去病好失望,拽著他大舅衣袖想回家,突然一股濃郁的香味直沖鼻腔。小家伙又驚又喜,“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