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嫣脫口道“美白”說出來明白了,“難怪你的牙這么白。”
“我的牙白是天生的。”
韓嫣不屑的冷笑。
衛長君接過搗好的雞內金跟磨好的鹽以及細竹葉攪拌均勻,一邊裝竹筒里一邊挑眉看他,“你沒發現自打我家日子好了,我們兄妹幾人一個比一個膚色好頭發黑牙齒白”
韓嫣沒注意,朝屋里喊,“去病,阿奴,出來。”
霍去病和阿奴跑出來,“干嘛啊”
韓嫣勾勾手,兩個小崽子乖乖過來。韓嫣打量一番他們的頭發,霍去病的硬又黑,阿奴的細軟,但兩個小崽子都挺好看。韓嫣就叫衛長君看看阿奴的頭發。
衛長君瞥一眼,就說“阿奴小時候家里窮,他母親懷他的時候可能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他頭發細軟泛黃是胎里帶的,多吃肉多吃黑色的東西,過幾年身體結實了就好了。”
阿奴乖乖說“郎君,我每次都吃好多肉,跟去病一樣多。”
衛長君笑著點頭,“我知道。回屋寫字去吧。”
韓嫣拿掉金冠玉簪,瞬間披頭散發。他見自己的頭發也烏黑,忍不住看衛長君,叫他給個解釋。
衛長君笑著問“不知道你看自己會把自己的缺點無限放大嗎”
韓嫣一時沒能理解,“什么意思”
曹女“韓家郎君,你覺著你的牙沒有我家郎君的牙白,其實不是真的,而是你覺著自己的牙黃。”
韓嫣懂了,但他不信,一臉懷疑地盯著衛長君。
衛長君見孟糧回來,叫他和泥,然后在竹筒口塞一片大竹葉,最后用泥封口,放入加了松木的炭火上烤。
“衛長君”韓嫣見他一聲不吭,氣得大喊。
衛長君“愛信不信。”隨后他開始磨從藥材鋪買的竹炭和薄荷。兩樣先后慢慢磨碎,衛長君就找出他從藥材鋪買的草木灰。
竹炭和草木灰是他以前買來當藥材備用的。畢竟家里有四個孩子和七個奴。他住在荒郊野外看病不容易,不把常用的藥材備齊,就得指望嘟嘟。萬一嘟嘟掉鏈子,或者買不到效果好的藥材,他只能找十里八村的土郎中。土郎中可能還沒嘟嘟懂得多。
其實草木灰可以自己燒。衛長君買藥材鋪的時候見有干凈的,且十分便宜,一個銅板一大包,就順手買兩包。
衛長君找個碗把草木灰倒進去加水,過濾出的水就是堿水。竹炭粉和薄荷粉以及堿水備好,竹筒也燒焦了。
衛長君小心拿出燒成塊的鹽,然后繼續搗碎。最后把這幾樣以及堿水混合到一起攪拌成粘稠狀,放在他早已準備好的罐中。
隨著蓋子落下,衛長君禁不住長舒一口氣,“終于好了。”
韓嫣忍不住問“黑成那樣能用嗎”
衛長君拉個小板凳坐下,盯著他說,“韓兄,告訴我,我都放了什么。”
韓嫣不明所以,但見他很慎重還是老老實實說“雞內金、鹽,洗干凈的竹葉,你從藥鋪買的珍珠粉,竹炭、草木灰以及薄荷葉。怎么了”
“這些都是藥材鋪常備的,它們混合到一起怎么不能用”
韓嫣被問住了。
其實衛長君也擔心用不完干了。他先前就準備了八個小罐子。他和四個小的兩罐,他母親三個妹妹以及一個弟弟五罐,還剩一罐他打算孝敬竇嬰。竇嬰年邁牙齒松動的厲害,可不敢用他的牙刷牙膏,直言自己跟孟糧他們一樣用鹽水就行了。
衛長君沒準備韓嫣的,就是因為韓嫣比他懶。但也想過教韓家家奴做這種牙膏。
“韓兄,要嗎”衛長君拿起黑陶小罐問。
韓嫣很想有骨氣地拒絕。可衛長君這么點牙膏忙了幾個時辰,肯定比他用水攪拌攪拌的好用,“衛兄,我每日辛辛苦苦幫你帶孩子,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這話說的可憐,衛長君也不得不承認他帶孩子的時候沒馬虎,“我真沒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