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休沐日,天高云淡,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春色正忙,衛青不見蹤跡。
昨日下午小霍去病幫他大舅抓一只大公雞,大舅說餓上一夜,明天他二舅回來殺了吃正好。太陽灑滿院落了,二舅還不回來,磨嘰什么呢。
今日休沐,小霍去病和小阿奴也不用再寫字上課。兩個小不點一會跑出去看看,一會跑進來曬曬太陽歇歇腳。
主父偃本以為衛家十來頭豬,七八只羊,兩頭驢和一頭牛,將近二十只公雞母雞,還有很多鴨子兩個大鵝,他得一天忙到晚,腳后跟打后腦勺。
鴨子和鵝不需要喂,小雞可以趕出去找食,羊圈里放夠水和草一天不用管,只需要喂豬和牛驢就行了。又不需要主父偃挑水,以至于一天十二個時辰他只需忙一個時辰。
上書劉徹的文章主父偃寫好了,主父偃不得不相信衛家確實很閑。衛長君先前說不需要長工也不是故意刁難他。
衛家伙食很好,連吃幾日吃的主父偃心虛。他看兩個小的很無聊就拿起窗臺上的毽子,陪兩個小的踢毽子。
小霍去病搖搖頭,“不想踢毽子。我二舅怎么還不回來啊”
主父偃也想見衛青,“興許宮里有什么事。我陪你倆去山邊走走”
阿奴搖頭“郎君不許我們上山。”
“那下地薅草”主父偃又問。
衛長君頭一年種紅薯的時候草比紅薯深。他帶著家奴一點點收拾,其中開花有種的草扔水里,也不叫牲口吃帶種子的草,幾年下來百畝地幾乎看不見草。石頭也少了。衛長君帶趙大、孟糧和牛固下地找漏網之草是其次,主要看要不要補苗,有沒有蟲。
小霍去病跟他大舅下過地,“地里的草叫我薅完了。”
阿奴忍不住側目。
主父偃在衛家幾日也弄清楚了,阿奴是奴非奴,跟霍去病待遇一樣,但性格相反。小不點乖巧但不傻,甚至比小霍去病穩重。虧得他先前竟然想哄騙他。
“阿奴不這樣認為啊。”主父偃搬個小馬扎坐到他倆對面,又禁不住感慨,“大公子做的這個板凳真方便。”
小霍去病點頭“當然了。我大舅最厲害了。”
“厲害也沒見你聽話。”
濃濃的嘲諷從門外傳來,小霍去病扭頭看去,起身朝來人跑去。來人習慣性蹲下伸手,小不點像一陣風像沒看見似的,越過他抱住他身后的人的大腿,“二舅,去病好想你。”
來人看看空空的雙手氣得想打孩子。小阿奴抱住他。來人禁不住感慨,“還是阿奴乖啊。”
主父偃見其儀態不凡,身著玄色曲裾氣勢驚人,卻擔心又鬧笑話,就一邊暗暗猜測他乃何方神圣,一邊向衛青行禮,“太中大夫。”
衛青單手抱住外甥,“你是”上下打量他一番,衣服上有兩個補丁,看起來眼熟,孟糧好像穿過。氣質又不像奴隸,他大兄也不可能養士,“找我大兄”
“二舅,他叫主父偃,窮得叮當響,在咱家當長工。”小不點伸出小手拍拍主父偃的肩膀,“韓兄說你想見陛下”
主父偃看著衛青連連點頭。
衛青對上他真誠的雙眸,“你希望我幫你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