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君不敢。總有種感覺他會什么,衛長君懂什么。他的藥方不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而是忽悠來的。誰知道被他忽悠的人有沒有給過別人。
“藥方并未帶在身上。”李少君佯裝窘迫地說道。
衛長君可是當世君子,雖然是別人封的,他也沒必要為了一個神棍把自己變成心胸狹隘的小人。他十分大度地說“那回去再給陛下。”話音落下,聽到腳步聲。衛長君回頭,小霍去病撲上來,“大舅,給”
衛長君接過去遞給劉徹,張紙,一個寒癥一個熱病,還有一個治流感。前兩個是藥丸,后一個是藥湯。起先方子上沒癥狀,只是藥方。衛長君抄寫到找八陽里村民買的竹紙上,叫嘟嘟查了一下,他把癥狀寫上,也沒忘記寫用藥時機以及根據病人情況用量。
劉徹認識衛長君的字,全家他的字最丑,“你寫的”
“回頭說。”衛長君看一眼李少君,“他,打算如何處置”
劉徹順著他的視線轉頭,李少君愣了愣,雙膝跪地求饒。劉徹這幾日與他相談甚歡,還沒賞他高官厚祿,也沒傾注太多情緒,導致他看到李少君臉色灰白很不落忍。劉徹不是心軟之人,他的秉性是“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罷了。
“依你之見呢”劉徹問衛長君。
坐擁百畝土地,衛長君都不知道明年怎么種,可沒心思摻和他的事。衛長君極力拆穿李少君,其一他討厭神棍。其二劉徹身邊只能有一個“神”,就是他。最后便是現在劉徹等人很信“巫蠱”,在他的潛移默化下,二十年十年后,劉徹聽到“巫蠱”二字就不再是有人想害他,而是有人想利用“巫蠱”陷害人。
衛長君笑的事不關己“被騙的又不是我。”
劉徹噎的瞪他,“來人”
公孫敖等人上前。劉徹指著地上的李少君“先送回宮,聽候發落。”
“陛下”李少君哭天搶地。
劉徹擰眉“住嘴”
李少君頓時不敢求饒告罪。公孫敖一把把他拽起來。
衛長君看到那筐稱不上美味的人參果,“等等”
李少君滿眼希冀地看著衛長君。衛長君笑道“讓您失望了,我是想說,吃完人參果再走。李仙人也嘗嘗。”說到此意識到韓嫣和劉徹一口沒吃,“陛下,韓兄,怎么不吃”
韓嫣一抬眼就能看到筐里青白色娃娃,吃不下去。衛長君又切一個,依然是四塊,自己拿一塊,“仲卿,去病,阿奴,一起吃。”說完咬一大口,瓜瓤嚼吧嚼吧咽下去,皮吐地上,反正回頭把雞或鴨往這一攆,一會就沒了。
小霍去病看向阿奴,你先我先啊
阿奴把瓜送到他嘴邊。小霍去病咬一口。阿奴在另一端咬一口。隨后兩個小不點同時皺眉,相視一眼,吐到地上,嫌棄地“呸”一聲。
劉徹離他倆近,見狀楞了一下,然后很是無奈地說“你倆好東西吃多了。”
上林苑有很多果樹,農奴精心照料也沒法跟嘟嘟買的比,畢竟不知道優化改良多少代了。兩小孩打記事起就吃地頭上以及院里院外的果子,有的酸甜可口,有的甜而多汁,哪怕黃瓜味單一寡淡,也比不知道熟沒熟的人參果好吃。
小霍去病奪走阿奴手上剩的那點問他大舅,“可以給豬吃嗎”
衛長君“你倆咬過的,不給豬吃還留著給我吃”
小霍去病拔腿跑回院扔豬圈里。片刻,跑回來就沖韓嫣伸手。韓嫣正擰著眉頭品嘗人參果,“做什么”
“汗巾給我用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