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媼叫他們兩個過去。阿奴和趙破奴越發奇怪。
隨后得知霍光來了,阿奴很是意外。不是意外霍家有臉找上門,而是奇怪怎么才來。趙破奴在他耳邊小聲分析“一定是以前找來名不正言不順。去病年少,他生父也沒臉要求兒子幫他。”
阿奴想不通“我去看看那小子。”
霍光謙卑不諂媚,沉默寡言,明明十二歲看起來比十七歲的趙破奴還穩重。要不是衣著和膚色不像世家子弟,阿奴相信他一定想不到其來自平陽小縣。
陳掌家離衛家不遠,衛長君都得快,一盞茶工夫就到了。
衛長君很少去妹妹家,以至于陳掌使勁眨了眨眼睛才敢上前迎客。
衛少兒給他倒杯水“大兄親自過來一定有大事。可您不著急,顯然跟宮里無關。我今日都沒出去,也能惹出事來”
“你以前惹的事。”
衛少兒撇嘴,又嚇唬她呢。
衛長君吐出“霍仲孺”三個字,衛少兒愣住。衛長君不著急,端起茶杯,一邊潤喉一邊耐心等她。
衛少兒反應過來朝外看去。
“人沒來。你不去平陽,這輩子見不著。”衛長君看向陳掌,“他后來娶的妻子生的兒子來了。叫去病給他某個差事。他要是進宮,你一定可以時常見到他。”
陳掌不解其意。
“你介意嗎”衛長君問。
大漢民風開放,皇帝都不在意太后頭婚生的女兒,陳掌哪會介意一個半大小子。再說了,陳掌介意這些也不會娶衛少兒。
如今衛家出了一后一個大將軍,連襟公孫賀位列九卿,陳掌要是心量狹窄,早抑郁而終了。
衛少兒聽明白了“大兄想幫他”
“衛家不結黨,也不能只靠仲卿和去病二人。”
陳掌下意識問“不是還有阿奴和破奴”
衛長君不知道阿奴能不能活過衛青。趙破奴勇猛有余但智慧不足。衛長君留下霍光不是為了他小外甥劉據,而是為了衛家。
不出現重大變故,劉徹的繼任者肯定是劉據。人心易變,就算劉據發誓他此生不動衛家,衛長君也得為衛家留一手。
只是想象一下乖乖的衛伉腰斬于市,衛長君就氣血翻騰。
“但與敬聲年齡相仿的只有霍光一人。”
原來他叫霍光啊。夫妻二人互相看了看。
衛長君“公孫家那些子弟指望不上。不給我們家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陳掌贊同“仲卿家的伉兒太乖,以后像仲卿一樣也會被人欺負。”
別人不知道寧乘幫衛青出主意,陳掌清楚衛長君回來那幾日寧乘并未出宮。他稍稍一想就知道民間傳言被他大舅子替換了。
幫郭解說情那事陳掌后來也知道了。陳掌當時真想撬開他小舅子腦袋看看里頭是水還是匈奴人的血。
衛長君留下霍光不是心軟作祟,陳掌更不介意了。陳掌看向衛少兒。衛少兒也知道一個家族想要長久,不能后繼無人。
衛少兒“大兄希望我怎么做”
“你無需做什么。不必像慈母一樣待他。關系本就尷尬,你做多了他反倒不安。”
衛少兒點頭“把他當成客人這點簡單。”
“那我先回去了”
衛少兒和陳掌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