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師兄同時轉身,他們身后,除了外圍的高手,那些八九十來歲的師弟師妹們,除卻傷重的,幾乎個個舉了根樹枝斷棍。
有的孩子臉上明明慘白慘白的,手抖著,卻是努力握緊了。
沈貫魚并不覺十分意外,她又道“師兄,我們曾經也是凡人。
宗門進來就封靈,敢把大家投到這里,恐怕不光是讓武功高的保護沒武力的。
且先前,他們不僅爬過了山道,也在渡河時與水中妖獸真拼過,重傷者至今沒主動放棄。”
廖師兄眉心一跳“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壓上去”
沈貫魚重重的點頭“試煉是所有人的試煉。
只有親身經歷,才能從中學到東西。”
子雍真君注視水影鏡笑道“辰水,這孩子倒不像個孩子。”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辰水下意識的維護。
其他師兄妹互打眼色后,皆是心中暗喜,讓師兄弟再收個可心的小徒弟,真是良策。
常居宗主最喜歡師門多些親傳了,能為他們這群老的分擔不少事。
輕輕撫了下眼角,呸呸呸,她還不到五百歲,在元嬰堆里還是個小年輕兒。
她也得瞅瞅,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合心意的小徒弟,大徒弟太不貼心了,總是想著法兒的偷懶。
忽然,她的目光被坐在藤椅上,與沈貫魚同一觀點的女孩吸引。
荀至眼神如刀,掃過同組留守人員“怎么你們都不同意所有人壓上去”
眾人不語,片刻,有人站到了她那一側。
有個細高個男弟子似乎很看不上她的方法,當下大吼道“你一個女人,受傷了就去傷兵位置,在這逞什么能
真以為先天期就可以傲視所有人了我們這一隊又不是只你一個功夫好。”
刷一下,很多弟子,特別是原來是修士的女弟子紛紛盯住他。
凡界或許男尊女卑的國度多些,然則修仙界,誰的拳頭硬聽誰的,不服,自己練上去,打服。
她們身為修士,沒了靈力都要先讓身為凡人的荀至一射之地呢。
“你一個剛進后天圓滿的,憑什么”荀茴往前頂了一步,卻被荀至拉住打斷話頭,“師兄差矣,這里是修仙界,我只會是修士。”
“修士連引氣入體都不曾,還敢妄稱修士
荀至”他手指那群被護著的弟子,“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一群沒有武力的凡人,你讓他們去送死嗎
以為他們是你荀家操練過的前鋒營嗎”
荀至微仰頭瞇眼看他,輕聲問“師兄對我很有意見”朝中開始防備荀家了嗎
“對,你現在還要占個人背,已經不適合帶隊了。”細高個干脆挑明。
荀至再次以手擋住弟弟,笑道“看來師兄意見不小。”
“是”細高個坦然的很。
荀至突然厲聲道“那就憋著,只要我是領隊,就有權作最后決策。
所有人聽令,整隊,凡是能動的,哪怕撿塊石頭,也要壓上去。”
“領命”荀茴第一個跳出來支持。
更多人拱手后下去安排了,唐悅和廖師兄到時,這一組已經整裝待發。
火海中,曹近道等人正與枯髏戰的艱難之際,一群生力軍的加入,讓形勢立馬陡轉。
沈貫魚剛一加入戰團,就掃見曹師兄被四五個白骨圍攻,她逐漸向那邊靠攏。
以手中的長棍用力一點地,沈貫魚整個人借力三百六十度旋轉,雙腳實實踢向接戰的白骨髏。
怎奈對手雖然行動僵化,然口中噴出的藍綠火焰卻有股子陰寒之力,沈貫魚頓覺腳心透骨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