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事關淮山郡王一脈的名節,宋管事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林斐恍若沒有看到宋管事陡然變得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所以,名聲極佳的淮山郡王一脈臨危退縮,讓手下之人代替自己,以身涉險”
“不是如此”
話未說完,方才還一口咬定與此事無關的宋管事便立時出聲打斷了林斐的話,他道“同郡王他們無關,是我自愿的”
劉元和白諸在一旁驚愕的看向宋管事殺害黃班主一事沒有直接證據,前一刻宋管事還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眼下,不過是提到二十五年前的舊事,淮山郡王一脈的人極有可能是讓人替代自己而死,宋管事竟是開口不打自招了
怔了一怔,回過神來的白諸對劉元小聲道“胡彩鳳當知曉此事,她后嫁的那個男人未必也不知曉,此事當瞞不住的。”
正是因為知曉瞞不住,宋管事才突然開口認了下來
他看向林斐,雙目赤紅,大聲道“郡王一脈怎能就此斷絕我是心甘情愿的,能讓我兒代替世子”
“這不對吧”劉元聽到這里,忍不住開口道,“這不對”
“你要盡忠,要舍身取義可以,可當是舍你自己的身,你舍福子,可想過福子自己愿不愿意了”
這個舍身取義的故事聽來十分感人,至少宋管事自己是沉浸于其中的。
“能讓我兒代替世子,是莫大的榮幸”宋管事顫著聲音說道,“是他的榮幸”
劉元動了動唇,想說“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替代”,可一想宋管事這個人,又覺得若是年歲對得上,這人不準還真的會自己去替代。
可福子尚在襁褓中,宋管事便代替他做了選擇,這于福子而言不公平。
且當年不知什么緣故,福子沒有死,還長到這么大,只是到最后終究還是以這般凄慘的方式死去了。
“老六兩口子是自愿的,我我也是自愿的。”根本沒有理會劉元口中的“福子愿意不愿意”的問題,宋管事淚眼婆娑,繼續喃喃,“我們都是愿意的”
看他感動的不能自已的樣子,劉元沉默了下來,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油然而生。
下一刻,便見自家的上峰面色無波的開口道“所以,
黃班主是你殺的”
劉元“”上峰真真半點沒被感動到的樣子。
宋管事低頭道了一聲“是”。
林斐道“他怎么死的”
宋管事道“我不知他怎么知道當年的事的,興許是那本該死去的孽子同胡彩鳳說的。他以錢財相要挾,我不能因我這件事毀了主子,便借了銀錢同他見面,借他查看銀錢的時候將他捂死了。”
黃班主的死并沒有對外透露過,戲班那里也一直有人守著,是以,也只有兇手才能把黃班主的死說的那么清楚了。
“福子呢”劉元看向宋管事,忍不住問道。
宋管事聞言略略一怔,頓了頓,低頭,道“也是我殺的。”
林斐沒有說話,只盯著他看了片刻之后,轉身出了大牢。劉元同白諸連忙跟了上去,待到走出大牢,掂了掂手里比尋常卷宗輕了不少的卷宗,劉元道“這案子可以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