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主事一家主仆是什么性子我最是了解了,此事一出,那金主事必會舍棄金夫人,”杜老大人說道,“我也樂見其成,甚至在那婆子抱怨時,引導過那婆子。”
“雖我引導的本意是讓那婆子勸說金主事同金夫人和離,”杜老大人說道,“姓金的看似深情,實則薄情寡義、自私自利,實非良配。我原本想著此事事了之后,金夫人恢復金枝玉葉的身份,再可尋得一個良配。卻沒成想”
杜老大人自詡已經足夠了解這一家主仆,卻到底還是低估了其心狠的程度。
他的引導在那婆子聽后竟是直接逼死了金夫人,原因居然是鬧的這么大,金主事同金夫人和離,怕是會叫金主事擔上“毫無擔當”的聲名。在那婆子看來,金夫人“以死明志”最好不過了。
“那婆子事后還模彷金夫人的筆跡寫了一份遺書與我看,我將遺書收了起來,就在書房里,你們拿著那遺書便可去捉拿那婆子。”杜老大人說到這里苦笑了一聲,“金夫人的死,我難辭其咎。”
他對一切推波助瀾的緣由便是引來大理寺追查朝安公主、裕王同金夫人,又適逢仙丹失竊,高句麗人自顧不暇。
他要亂,越亂越好,越亂才方便他行事。
“我已經等了五年,”杜老大人說到這里,苦笑了兩聲,端坐的身形句僂,眼里浮現出一絲疲色,“年歲已高,我不敢賭我還能不能再等一個五年了”
好不容易等來了這次機會,他自然想把這些人一網打盡。
“摩羅教的人早已滲入了高句麗朝堂紙張,那個高句麗使臣的死更讓我確定了這一點。”杜老大人說到這里,面上卻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據我所知,那個使臣就是當年助假公主取而代之的摩羅教人之一,你大理寺牽連進去的那個被噼死的廚子當與裕王有關才是,裕王又是摩羅教人。如此,為何他們自己人要殺自己人”
一個小小的他國教派形勢卻錯綜復雜,讓人頭疼。
“因為為摩羅教頭疼的不止是杜老大人你,還有他們高句麗自己人。”林斐說到這里,目光閃了閃,道,“這件事他們高句麗自己人亦有插手其中。”
權勢的坍塌也不過數日之間,這幾日看著與裕王、朝安公主這兩人相關的人馬被盡數被押往大理寺,溫明棠一個公廚的廚子倒是由此識得了不少內務衙門的“老人”。
紀采買前兩日還特意指著那個一身銀白頭發,面白唇紅,看起來莫名妖異的宮人告訴溫明棠“那個就是先時內務衙門的木公公。”
當然,來來往往押過來那么多宮人,紀采買也不是隨意點出這個木公公的,特意點出這個木公公當然是有緣由的。
“你先時被針對的事就是他下的命令。”紀采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