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二榮歸故里之后雖當著人的面道自己繼承了萬貫家財,不在乎濟民堂那點家私,可私底下對著他那幾個朋友發過好幾回牢騷了他揚言要在濟民堂的藥里撒些東西好叫蘇大夫這醫館開不下去”走了一趟蘇家,魏服收獲不小,“此事,人證不少,他那些狐朋狗友皆可證實,他有動機,暗恨其兄已久了”
當然,事情光有動機不足以為證。
魏服又道“梁女將去開藥前后的工夫,濟民堂附近不少街坊看到蘇老爺曾經在濟民堂附近出現過”
這一點結合蘇老爺曾經的叫囂揚言,給梁紅巾的藥中添加蝕骨粉的事間接證據已有,只是尚缺直接的證據而已。
對此,魏服倒也不急,頓了頓,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比起下藥意圖暗害梁女將一事,步才那里已經證實了”
聽到“吳步才”三個字時,林斐便已經明白了“姓文的商人死因有異”
魏服點頭,神情凝重“那位姓文的商人是死于一刀斃命,因著蘇老爺將那姓文的商人一家老小的墳都遷來了,我等當時看到這刀傷便生出了一個猜測,恰巧吳步才在,便干脆將文夫人,文公子同文小姐的棺木一同開了”
看著魏服愈發凝重的神色,林斐隱隱了然“這一家難道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魏服點頭道“林少卿猜的不錯,根據骨間留下的刀痕,吳步才道這一家人都是死于一柄彎刀之下,且兇手不管用刀方式還是力道都極為相似,極有可能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說到這里,魏服的臉色已然無比難看“對此,下官斗膽猜測,那姓文的商人為報仇以身做餌,同官府合作剿滅了那些歹人。可那些歹人并未被屠戮殆盡,且還因此對姓文的商人懷恨在心,生出了報復之意。”
“蘇老爺便是在他們授意之下出現在姓文的商人身邊的。”魏服說道,“我想便是一開始沒有發覺,可久而久之,姓文的商人應當是察覺到了什么,就在準備動手之時,蘇老爺同那些未曾剿滅的歹人卻先下手為強,搶先一步對姓文的商人下了手,而后對外說是病逝,蘇老爺則名正言順的繼承了這姓文的商人的財產,再之后便是榮歸故里了。”
事情說到這里,也愈發讓人憤怒了。
所以,哪里是什么混混兒洗心革面救助大義商人,被收為義子,繼承萬貫家財的故事分明就是惡徒披著人皮害了商人一家,還侵占人家家財的惡事
如此林斐手指在桉上輕輕叩了叩,道“這蘇老爺本就是歹人的一顆棋子,歹人自不可能就這般放任他繼承萬貫家財、榮歸故里的,”他道,“這蘇老爺當一直在這些人的控制之下,甚至以自己的身份為那些人遮掩”
說到這里,林斐神情一肅“查查這蘇老爺素日里除了布施朋友之外,還同什么人有過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