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棠同趙司膳倒是不介意這些,看著“紫微宮傳人”門下的十八星宿點了點頭。
眼見出錢的不介意,眾人自也不再多說了。待那天尊宮弟子、茅山派親傳、金剛寺門人連同紫微宮傳人四位“高人”約好明日出發去劉家村降妖除魔的時辰之后,溫明棠同趙司膳自是轉身準備離開了。
臨走前,掃了眼那號稱擅長“紫微斗數”的“紫微宮傳人”空空如也,只寫著“擅長紫微斗數”幾個大字的攤頭時,兩人到底是忍不住,出聲了。
“這位……大師,不知你除卻你門下那十八星宿之外,還有什么法器、經文之流的坐鎮么?”
還有什么?被叫住,準備回攤上繼續打瞌睡的“紫微宮傳人”看了她二人一眼,指了指“紫微斗數”那幾個字,閉著眼開口吹,哦不,是說了起來:“何為紫微斗數?就是精通計算,算無遺策。只消能解決你等的事,你管我用的什么方法?自然也不用管我用的是經文法術還是我那十八星宿了!”
“你等所求便是為了解決此事,老兒算過了,解決你等之事,缺的便是我這十八打手,哦不,是星宿,外加那江湖上有幾個名號的三位佛、道門中弟子了!”
這話聽的溫明棠忍俊不禁,險些沒笑出聲來,倒是一旁的趙司膳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多說。
待同溫明棠走出一段路,離開城隍廟地界之后,趙司膳才忍不住伸手點了點溫明棠的腦袋,說道:“那吹牛老頭倒是同你似的,有時侯一本正經的張口就來,卻偏偏又能將事情辦了!”她生性嚴肅,這一點,同溫明棠截然不同。
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便是這么不講道理,有時候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人偏偏就是相處的極好。
“這大抵便是黑貓白貓,能抓老鼠便是好貓的道理吧!”溫明棠笑著說道,“至于紫微斗數什么的失傳之物,我等不知曉,只知曉能解決此事便成了!”說到這里,想起站出來的天尊宮弟子等人又忍不住感慨,“這等騙子橫行的三教九流的行當中,亦不乏世故道理之說呢!”
“是啊!”趙司膳聞言,亦跟著感慨了一句,“這叫我突然覺得,梁紅巾那廝有句話倒是幾乎放諸四海而皆準的硬道理,同你那句‘人不吃飯就會死’一般,堪稱真理呢!”
這話一出,溫明棠便知趙司膳說的是什么話了。她握了握拳頭,說道:“拳頭大,便是硬道理!”這句話是在很多時候都適用的,便連這等“捉鬼”之事上亦同樣如此。
兩人又相談了好一番,這才互相告別各回各的侯府同大理寺衙門了。
因著注意力都在請“高人們”去劉家村“捉鬼”上頭,是以溫明棠并未注意到自己同趙司膳在城隍廟附近的一番舉動,正一點不落的落在附近茶樓中喝茶的葉舟虛連同兩個宗室中人的眼中。
“倒是沒想到……這溫玄策的女兒竟如此老道圓滑!”待溫明棠同趙司膳離開之后,先前曾被溫明棠稱之為“裱糊匠”的宗室長者開口了,“這同我原先想的倒是不大一樣!”頓了頓,不等葉舟虛說話,他又斜了葉舟虛一眼,“也同你以為的單純、謹慎的小女兒家不通吧!”
這宗室長者說這話時揶揄的語氣溢于言表。
葉舟虛對他的揶揄恍若未見,只點頭,目送著溫明棠同趙司膳離去的背影,淡淡道:“確實與我想的不一樣。”隨著女孩子漸行漸遠,再也看不到女孩子離去的背影了,他才收回了目光,“想來,元宵夜時我那一番話在她看來多半皆是虛偽之語,半點未將其放在心上,彼時她那副乖覺的我說什么,她便直點頭稱是的舉動也不過是在敷衍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