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一對父母對著那托盤里的金銀事物樂的那般高興的樣子,我等過去時,兩人還將其護在懷里,一副唯恐被我等搶了去的架勢,可見是從不知哪個偏門那里尋到好處了,自然不想對外透露風聲。我等問話之時更是幾次三番的想要趕人,唯恐外人分了他們自那偏門里得來的好處。”那“茅山派親傳”說到這里,不住搖頭,“非親非故的,作甚給這好處?”
溫明棠點頭“嗯”了一聲,重復了一遍那群‘高人’的話,道:“不錯!非親非故的,作甚給這好處?”
“陋室里出了那么一大托盤的金銀寶貝,我等先時也不是沒見過。”“茅山派親傳”說道,“那等花錢買命的、結陰親的多了去了。因著收了小娘子的錢,我等自是將這等我等先前遇到過的事說了一遍的。那一家人聞言卻是氣急,口中念叨著罵我等‘眼紅’,見不得他們好,見不得他們那小娘子如今一步躍入云端里,要做那鄉紳夫人去了!”
將趙大郎夫婦、連同一旁裝聾作啞,壞人全讓趙大郎夫婦做了的趙蓮的一番舉動說了一遍之后,那“紫微宮傳人”開口了:“我等收錢辦事而已,同那一家無冤無仇,并非是要在小娘子面前下眼藥,只是既收了錢,自是要將看到的事情盡數告之小娘子的。”
溫明棠點頭,道:“我知曉這個。”頓了頓,又道,“便是幾位同他一家人非親非故,才能不偏不倚的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
“小娘子明白便好!”那“紫微宮傳人”說著打了個哈欠,說道,“這一家子明顯是被眼前的好處悶了心,我等見多了這等人,極少看到能改的。記吃不記打,哪怕是這一回跌了一跤,下回多半還是照舊,煩得很!”
溫明棠聞言再次點頭,頓了頓,又道:“那日,我同那趙小娘子見面時,見她戴著一對碧玉耳墜,觀那碧玉成色不錯,那耳墜雕工亦是不凡,想來是要花上不少銀錢的。據我所知,趙大郎夫婦是不會花銀錢買這等‘樣子貨’的。若是他們買,即便是有錢,多半也是會買那等容易出手換錢的金銀事物以及本身便極為值錢的玉石身上。這一對碧玉耳墜,雕工錢怕是不會比那碧玉本身的價錢差多少了。于他們而言,不會買這等‘不合算’的物事。”
尋常百姓買物件多是如此,如她手頭便有幾樣珠釵什么的,自是最清楚尋常百姓買物件偏好什么樣的。
那等所謂雕工錢占了大頭的耳飾鐲子,戴著雖好看,可有朝一日,想要換取銀錢時卻是要少一大半的價錢的。于尋常百姓而言,甚少買這等出手時虧大發的物事。
“我等眼瞧著這一家莫名其妙的被送了這么大一個好處,”“天尊宮弟子”說道,“雖說這世間亦不乏走狗屎運的,可還是被人誆騙了的更多些。是以,我等被那趙家人轟出來之后,便在村子里走訪了一圈,打聽了一番這一家遇到的事。”
“這半山坳的村子如小娘子先時同我們說的一樣,祠堂里頭那狐精供奉在最上頭,底下擺著一堆神佛像,邪門的很。”“茅山派親傳”說到這里,摸了摸鼻子,也知自自己口中說出“邪門”二字委實滑稽,遂笑了笑,卻也不尷尬,繼續說道,“同那日常不少人所說的陰廟的狀況其實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