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丙二哥名字中帶了個“乙”字,是以眾人私下里皆稱其為“阿乙”。
果然啊!聽到這話的紀采買再次搖頭:如此一番繞來繞去的眾人還是不死心,想問問什么事。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這話還是有道理的,不管勸上多少句,也不管有多明白那些大道理,嗅到“利”字的風聲之后,想上前一探究竟是人的本能。
紀采買站在公廚門口,看向公廚之內,自始至終沒有攙和進“約阿乙”這件事中的,也只有正低頭安靜做菜的溫明棠與一旁無奈搖頭的湯圓與阿丙二人了。
三人此時正安靜的切著手里的春筍與那咸肉、臘腸,一邊聽著身旁一眾雜役嚷嚷著的“約阿乙”這件事,一邊低頭做著手里的活計。
雖說阿丙已說了好多句他那二哥阿乙不靠譜的話,可還是架不住眾人在那里議論著。
眼見實在是勸不住,湯圓看了眼阿丙,阿丙會意的點了點頭之后開口了:“雖是兄弟,可大家皆知我兄弟之間的感情就跟那七塊紅燒豚肉似得。我今日就將話擺在這里,我這二哥阿乙可不似是什么有擔當之人,他的銀錢與我的銀錢亦是各管各的。且因他還打上了湯圓撫恤銀錢的主意,我兄弟之間那感情便也只剩表面工夫了。”
“今后那銀錢糾紛之事,他歸他,我歸我,大家莫要找錯了人!”阿丙說道。
看著開口說出這一番話的阿丙,紀采買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回憶了一番去歲一整年真真算是學了些本事的阿丙和湯圓兩個半大孩子,想起公廚里這么多人,溫明棠不挑旁人,偏挑了他二人教授,或許有一開始便巧合的將兩人分到她身邊的原因,可經過了去歲一整年的磨合,兩人能留下來,還與女孩子越走越近,自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雖不似溫明棠那般看得清以及看得懂世事,很多時候都是懵懵懂懂的,可該拎得清楚時拎得清,該提前說的丑話也需提前說這些道理兩個半大孩子也是懂的。
聽阿丙這么一說,眾人又笑了,有人說道:“你這話叫我是真的相信你沒摻和也不清楚你二哥那賺錢的生意門道了,還真真是唯恐他惹出事來叫自己受牽連。”
對這樣的調侃,阿丙也不在意,揮手道:“便是這般!我就是個老老實實做菜的廚子,也沒有那大本事替他擦屁股,自是要將話說清楚的。”
話既說到這里了,眾人也紛紛道“好好好,不干你的事”,說著又忍不住取笑他道:“你二哥那話其實也沒說錯,你小子日常瞧著機靈,膽子卻是小呢!”
“確實膽小!”阿丙點頭,對著眾人的調侃,笑著應道,“我在家里本就是老幺,怕擔責的很。平生也只膽大過這一回了!”說著又看了眼一旁的湯圓。
正低頭做事的湯圓聞言,抬頭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