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到之后是感同身受的憤怒,以及努力的想要保護住自己的身體,可……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無形中讓那個八歲的乖巧女孩子蒙上了不白之冤呢?
那個八歲的女孩子無法開口告訴她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那棺材里的經歷也不是她的,她更不曾同那位風流的二世祖葉公子扯上過關系。雖然因著知曉這些事的人是她,這些事不曾訴諸于口,可若不經證實便無端將這些事強加在那個八歲女孩子的身上,那真真是對那個八歲女孩子最大的不公平。
流言猛于虎,哪怕這些事只她一個人知道,難道就不是潑臟水了么?
一個自幼被教導的乖覺懂事的女孩子,聰明不聰明她不知道,卻至少知道那個乖巧的女孩子的品行從來沒有什么能令人指摘的地方。從被父母呵護在膝下的大儒千金到淪落掖庭的宮婢,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吃什么用什么都有專人準備的嬌嬌女到什么苦活累活都干,也不吭一聲,認真做完那些宮中老人刻意刁難指派的活計的吃苦耐勞的小宮婢,這樣一個懂事的八歲女孩子又有什么可指摘的?至于那早就不作數的指腹為婚……女孩子不是不識字,卻從來不曾寫信向那位將‘深沉的關心都寫在信里’的葉公子求救過,更沒有聯系過對方。
便是這樣一個懂事的,僅僅八歲的孩子,卻被潑上了這樣的臟水:做有婚約之人的外室是品行不端,假死成真死是真的蠢,這般又蠢又壞的指責就這般無端砸了過來,真真是欺負一個孩子無法開口為自己辯解。
想到夢里那些嗤笑的男人以及那個‘畫皮’似的女子,溫明棠冷笑了一聲:這世間的山精野怪果然多得很!
……
被收押在大牢里的鄉紳們形容枯槁的癱坐在那里,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又怎過的了尋常人粗茶淡飯的日子?更遑論他們此時吃的還不是尋常人日常吃的那些平素里被他們丟去喂狗的吃食,而是連真正的狗食都不如的飯食。
雖牢里的飯食難以下咽,可好幾日不曾吃過兩口飯,餓的腹中都隱隱作痛了。這實在是逼的他們不得不端起那摻了不少碎石子與蟲子的飯碗。
才要挑挑揀揀著將碗里的飯食送入口中,便在這時,獄卒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等要見的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