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明棠早有了這些人就是溫秀棠當年背后之人……或者可說背后之人之一的猜測,可那到底只是猜測,而眼下這一出……卻是叫溫明棠直接確認了這些人就是溫秀棠背后之人的事實。
“不是所有站在高位之人那手腕與自身地位都是匹配得上的,也有人機緣巧合之下,或是得了什么不為外人所知的秘術而站至高位的。”林斐說到這里,也笑了,“譬如讓他們珍視至此,不惜暴露自己身份而親身前來與被害之人接觸的那催人入夢之術。”
有時候,那不經意的舉動是能暴露人的真實水準的。
“既將那催人入夢之術看的高過自己身份被暴露這件事,足可見他們本人是不如那本秘術之書的,”溫明棠說到這里,忽地想笑,“要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反復細品的圣賢之書,而是一本誆騙他人頂替自己的詐騙之書而已。”
“一本誆騙之書都能比他們更厲害,可見他們不過爾爾,再看其會做出主動暴露自己身份之事也不奇怪了。”溫明棠說道,“一切……都對上了,他們的人……甚至還比不上一本騙人的書!”
“看似還知道躲在溫秀棠身后隱藏自己,其實已然暴露了。”溫明棠對林斐說道,“所以,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好!”林斐聽罷之后,轉身將手里的卷宗放回了屋內,而后出來,說道,“我同你走一趟刑部大牢,這一個時辰的假條隨后補上。”
雖說已從那一聲傳話以及夢境的后續中看穿了對方的真實手腕,可小心些還是必要的,兩人叫上了趙由,走了一趟刑部大牢。
在大牢里同幾個獄卒吃酒的羅山看到兩人前來時明顯一怔,顯然對兩人這般快就前來有些意外,意外之后,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情詫異的看了眼溫秀棠被關押的大牢,說道:“竟叫她說對了,人還真來了,真是小看這女人了!”
語氣里的驚訝與那一絲‘刮目相看’的意味聽的溫明棠與林斐同時沉默了下來,卻并未說什么,而是跟在羅山的背后,去見了溫秀棠。
大牢里背對著眾人的溫秀棠聽到動靜聲轉過身來,見到前來的眾人時先是一愣,而后冷笑了起來:“我只見一個人,來那么多人做什么?”說到這里,不等溫明棠說話,便再次開口嘲諷了起來,“怎么?是好不容易攀上高枝,便要帶著人到我這里來炫耀一番不成?”
“你這話當真是讓我明白了什么叫‘以己度人’,”溫明棠自是不會慣著她,隔著牢門,朝正準備開牢門的羅山搖了搖頭,表示不必開門,她堂姐妹只消隔著牢門說話便成之后,又道,“不過也是,昔日長安街頭,你確實沒少帶著裕王出去晃悠向一同爭搶花魁的‘小姐妹’們炫耀。”
一句話聽得溫秀棠臉色頓變:“你什么意思?一個逆臣賊子也配……”
話還未說完,一旁的羅山聽不下去了,‘咳’了一聲提醒溫秀棠:“當年你攀附他時,人家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被你攀附之后什么都丟了,沒嫌你命不好,克人又晦氣都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