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了片刻手里的木作腰牌,溫明棠將腰牌還給了王小花:“這般不論價值還是用處都極其重要的腰牌定要收好了,若是一不留神弄壞就不好了。”
王小花接過這塊木作的腰牌將它掛回中衣的腰間,而后穿上外裳再次坐了下來:“是啊!那般厲害的東西,偏偏材質這般容易壞。”女孩子說著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杯茶,拿到唇邊抿了一口之后,又道,“可將軍說它重要便真的重要,為了得到它,我這些年不知費了多少功夫,做了多少事才拿到了這塊易碎的‘寶貝腰牌’。”
“你這腰牌若是為了幫將軍做事而弄壞了,那將軍認嗎?可會補你一塊新的?”溫明棠饒有興致的問面前的王小花。
“怎會?”王小花一聽這話便笑了,“溫小娘子這般聰明的人怎會看不明白?這塊‘寶貝腰牌’若不是這般易碎,是經得起千錘百煉的鐵疙瘩做的,那先時拿到‘寶貝腰牌’的人哪里還會如未拿到腰牌之前那般聽話?”
“只有容易壞,不斷需要新的,這等有本事拿到腰牌的人才會一直聽話而不敷衍啊!”王小花說到這里撇了撇嘴角,罵了一句,“真是周扒皮啊!”
溫明棠面上笑容加深,看著面前的王小花,說道:“既是個這般的將軍,想來這腰牌要離你這將軍越遠,那用處也越大吧!”
按常理來說,既是將軍的腰牌,自該是將軍手掌范圍之內用處最大的,可偏偏面前的溫明棠說了反話。王小花笑了起來,拿起手里的茶杯,以茶代酒對著溫明棠面前的茶杯碰了碰之后才道:“溫小娘子果真聰明!這般弄出一個‘易碎’寶貝腰牌的將軍又怎么可能讓一塊木頭疙瘩的份量高過自己這個人呢?”
“離得遠,且對方若是沒有被事先打過招呼的,這木頭疙瘩的份量便越重。”王小花說到這里,指了指茶館外頭人來人往的長安大街,“譬如這千里之外的長安城,這木頭疙瘩的份量便極重了。”
這木頭疙瘩的作用是‘狐假虎威’,借的是那老虎的勢。如此……自是離的太近,在老虎本身就能夠到的地方是沒什么用處的,同樣的,離的太遠,遠到越過大榮邊境,老虎的勢無法籠罩的范圍之內用處也不大。似長安城這般距離雖遠,卻又不過于遠自是那借勢的好地方了。
“那你怎的不用?”溫明棠聽到這里,挑了下眉,問面前的王小花,“這般重的份量……你眼下又缺錢,你若想用它來換些銀錢,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這般重份量的腰牌是活閻王、周扒皮給的,不是那等光明磊落、百戰百勝的將軍給的,我當真拿他這腰牌,換了他容許范圍之外的銀錢,往后這筆銀錢遲早是要還回去的。”王小花說到這里,笑了,“閻王好送,小鬼難纏。話是這么個理,可除非那閻王是個糊涂蛋或者本事不到家的孬種,若不是的話……嘖嘖,若沒有上頭的閻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或者默許,甚至暗示底下的小鬼去這么做,那小鬼……又怎敢那般難纏?”
一句話說的溫明棠忍不住再次看了眼面前的王小花,回憶了一番她方才三言兩語間提及的那些話語。
有些話,實在不消說的太過詳細,一句‘甚至他的后院,也是成的’足以讓目光清明的人看得懂很多事了。
“你這般本事……軍中想來用處不小,可比起那尋常賣得一身本事換銀錢的,你偏偏還生的好看……如此,比起那一身本事的手下,自還多個旁的用處。”溫明棠說到這里,笑了,“好生精明的閻王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