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債不好欠,同樣的,恩情賬也不好討啊!”溫明棠當然已經明白王小花話至此,已幾乎不藏什么東西了,能告訴她的都告訴她了。
看著案幾上已經見底的茶壺,溫明棠看了眼王小花:“你拿那老虎的銀錢每回都拿的這般艱難嗎?”
“溫小娘子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王小花聽到這話笑了,女孩子笑著說道,“他既說了這條路是艱辛的,自是‘言出法隨’,不會讓我太容易拿到銀錢的。”
“錢在慈幼堂里,他已經告知于我了,可余下的怎么取便看我的本事了。”王小花說到這里,輕哼了一聲,拍了拍案幾上扁扁的荷包,“便是取到了,只要是他知道的大筆銀錢,到最后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而用了這筆錢的。”
“或是任務過程中出了岔子,不得已出錢消災,或是那個一同做事的身邊人出了事,留下孤兒寡母要照顧,我等總得出些錢幫襯著。”王小花搖頭,自嘲的笑了一聲,“他這般不讓我多留錢確實叫我離不得他,寸步難行了,可說真的……即便是經得起風吹日曬的仙人掌……也沒有那奇怪的癖好,喜歡活受罪的。”
“不止你堂姐的錢在慈幼堂里,露娘的錢也在那里,名頭則是她去世姑母捐助的。”王小花說道,“巧得很,她去世的姑母還有另外一個侄女。”
“那侄女是你?”溫明棠饒有興致的問道。
“溫小娘子要聽真話還是假話?”王小花笑道,雖是出口問了溫明棠,卻不等她說話便主動回答了這個問題,“我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又哪里來的什么去世姑母?”
“不過我知曉有人變‘戲法’,變出了一個這樣的身份。”王小花說著,五指并攏作刀,在臉上劃拉了一下,“我知曉那個毀了臉的女人曾以這身份領過錢,所以這也算是那個女人變的一個領錢的戲法。”
當然,既然都是變戲法的,自然即便賬目上同為去世姑母的侄女,可那個女人與露娘卻是并不熟悉。
“露娘以及你那堂姐我所知的戲法只有這一個,不過那個沒有名字的女人便不好說了,指不定變了很多個這樣的戲法。”王小花說到這里,笑著朝溫明棠眨了眨眼,“溫小娘子,你我這一網撒下去,若是將那女人攏入其中,指不定還能捕到不少意料之外的大魚呢!”
溫明棠當然明白王小花的意思,笑了笑,沒有說話。
王小花也未再提那意料之外的大魚,兩人之間有不同,卻亦有相似之處。對于那意料之外的驚喜不拒絕,不過做事的習慣都是首先攏住能力范圍之內可掌控之事的。
是以,不再提意料之外的驚喜,王小花又說起了露娘與溫明棠:“我不知道她們變得戲法那具體的銀錢賬目,不過既是領錢的賬目,自是做好了能叫她們領上一輩子的打算的。她二人可比我二人的花銷大的多了,是以這筆銀錢的數目于我二人而言當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