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某已經有子了,雖葉家多養一個孩子不是什么大事,可眼下這情況,偏殿被圍成這般顯然不是多個孩子那般簡單之事了。”葉舟虛說道,“太妃肚子里的孩子明明礙不到陛下的,也不知陛下為何如此。不管準不準生,給句準話,也好過現在這般捉摸不透的讓人胡亂猜測。”
“聽聞陛下這些時日尋人查過那太妃進宮前的事了,”喝茶的老者說道,“或許是查出來這一口一個‘我兒’的太妃是個自私之人,不值得享受自己這份天子的孝心,想抽了那‘孝順’養母的東西,以此事拿個把柄在手桎梏那位太妃。”
“僅僅如此嗎?”葉舟虛抬眼看向這群老者,問道,“所以,陛下這般一番動作想對付的是那位太妃?”
“不然呢?難道還能是你不成?”那撥著佛珠串的老者悠悠道,“若是想對付你,你這奸夫早被陛下拿了,哪里還能跑到這里來找我等商量對策?”
“那……或許是我多慮了。”葉舟虛沉默了半晌之后,垂下眼瞼,看著自己一路趕來,沾滿了泥污的官靴,盯著自己那滿是泥污的官靴說道,“我幾個月進不得那行宮,生怕出什么意外來,到底是急了。”
“若是當真有什么牽連到你的事,你早被拿進刑部大獄了,又哪里還能在外頭亂晃?”撥著佛珠串的老者安撫葉舟虛,聽著從葉舟虛腹中傳來的一聲‘腹語’,笑了,“那姓田的門頭一向不好登,連一口茶都不輕易給更別提備飯了。好在我等早已備好了,可要先下去吃飯?”
“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吃飯了。”葉舟虛說著,起身,“讓幾位見笑了,我去用些飯再來。”說罷轉身出了門,臨出門時自也沒忘記將門關上。
待葉舟虛離開之后,那撥著佛珠串的老者才看向眾人,問道:“你等說,他信了嗎?”
“信才怪了!”喝茶的老者同屋內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番,說道,“這種說辭也就騙騙他兒子兒媳這等人,便連他那親家公也未必騙的了,他怎么可能信?”
“你見他哪一次被我等這般輕易搪塞過去的?”有人接話道,“所以,都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胡說八道演戲呢!一開始是真未察覺到這里的異動,可到這時候再看不懂的話,便實在白費自己吃了那么多年的飯了。”
“不錯!”撥著佛珠串的老者點了點頭,笑瞇瞇的看向眾人,說道,“葉家要完了,笠陽一家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我等需早做準備,趕緊同他們劃清界限了。”
“可這般……會不會太難看了?”有人忍不住說道。
“有什么難看的?”那手里撥著佛珠串的老者笑了,他道,“這種事,姓葉的自己又不是沒有做過,你等忘了溫家了?行刑前斷交!呵,我等可沒有到行刑前再做這等事,吃相比起他來還是斯文不少的。”
“更何況,這世道總歸是種什么因得什么果的,”撥著手里的佛珠串,老者笑瞇瞇的說道,“他自己當年如此行為,如今得我等有樣學樣。他姓葉的落得這種下場,那也是世間自有因果,他種下孽因得惡果罷了,可怨不得我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