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剛下過一場大雨,今日街上的地面依舊濕漉漉的，街上的百姓為了不沾臟衣擺，穿的多數都是短打或者干脆掖著衣角走路,這樣的場景擺在外面的世界,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模樣,可擺在這里，卻有種詭異的驚悚感。ata
“是幻境的可能性,有多少”ata
崔夢寺說出了鶴妄生也想問的問題，可他望著面前熱鬧的街市，給不出一個確鑿肯定的回答。ata
“不是幻境。”ata
譚昭感覺到兩人的視線,繼續說著:“我敢肯定,他們是活生生的人。”ata
而正因為這些都是人，他才感覺無比的憤怒,不論是誰造了這么一個“罔顧人倫”的地方,都是不可饒恕的。ata
當一個人開始輕賤同類時,那么傲慢早晚會吞噬他。ata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么摧毀那堵城墻嗎”ata
譚昭看向鶴妄生,他們三個人之中,小鶴同學是最特殊的:“你覺得呢”ata
“我覺得”鶴妄生看向遠處，“我想先去看看這個容州城的賀家。”ata
既然所謂的“女皇”并不存在，那么當初尋人的法令又不是誰頒布的是誰在找他而那日，為什么又會天降大火ata
鶴妄生完全沒有頭緒，所以他想先給自己找點事做。ata
“我想一個人去，可以嗎”ata
目送鶴妄生走入人群，這里是男尊女卑的國度，三人在街上不用做任何的偽裝,也不會有任何百姓感到奇怪。ata
“他一個人,不會有事吧”ata
譚昭仰頭看向崔夢寺:“我發現,你對鶴道友”ata
“如何”ata
“怎么說呢。”譚昭搜刮了一下詞語，“很關心，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你和他在修仙界沒見過，我會認為你們從前是交情不錯的朋友。”ata
崔夢寺卻并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么奇怪的:“這沒什么好奇怪的，鶴妄生他并沒有背叛師門、屠戮同門弟子，他如今變成這般模樣，我身為道宗弟子，必然要還他一個公道，如今他沒有修為，我自然”ata
譚昭偏頭去看崔夢寺，因為身高原因，他還微微抬頭了兩分:“崔道友，你有沒有發現一點”ata
“什么”ata
“連你一個從前從未見過鶴妄生的人，都能找到他被冤枉的證據，為什么道宗上上下下，沒一個人站出來聲援他、幫助他的”ata
“那是因為”ata
“據我所知，道宗的宗主是鶴妄生的師尊，從小將他從凡人界帶到道宗，一手培養長大，以鶴宗主的能耐，若真要替弟子洗刷冤屈，應該不算是一件難事吧”譚昭說完，轉頭又看向人群，“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ata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和道宗站在對立面上，你會做什么選擇”ata
崔夢寺握緊了刀柄，其實半年前，他尚且還不是道宗弟子，他對拜入道宗也沒什么興趣，但道宗給出了他無法拒絕的修煉資源，哪怕他拒絕，家族也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你究竟，是什么人”ata
譚昭聽到這個問題，居然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一個過路的倒霉旅人吧。”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