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僅能動手,我還能動腿呢”
譚昭說著,便朝著虛空狠狠踢了一腳,腿風劃過無形的力量,在空中某一處傳來了一個滯澀的悶哼聲。
“啊,好不禁踢啊,居然就這么跑了”
譚昭眨了眨眼睛,有些無法接受自己這一腳直接把“線索”直接送走了,但很快他就發現,那個裝模作樣的聲音消失后,連帶著頭頂的光芒也逐漸暗淡了起來。
幾乎是呼吸間的功夫,他就聞到了非常濃郁的水腥味,其中夾雜著明顯的怨氣,它們絲絲縷縷地附著在每一滴水中,但凡有人落水,這些怨氣就會爭先恐后地纏繞上去。
譚昭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弱水”的含義,它并不是所謂的“鴻毛不浮”,而是因為這河底漫天粘稠的怨氣,它們沒有神智沒有本能,只會吞噬一切落入河中的東西。
所以,紅棺為什么會是特殊的呢
伴隨著一個問題解惑,另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譚昭未及深想,那些怨氣已經密密麻麻地纏繞上來了,但好消息是他現在是兩縷神魂,神魂之上附著了不少功德,短時間內,這些怨氣奈何不了他。
所以,要不要去更深的地方探一探呢
譚昭看著黝黑沒有一點光亮的河底,他大概能夠猜測到河底應該藏著無渡城之所以成為規則怪談聚斂和擴張力量主戰場的原因,但算了,有些過往既然早已塵封河底,就沒必要再挖出來了。
規則怪談對于無渡城的控制顯然遠勝于其他的副本,譚昭參加的副本雖然少,但他能夠很明顯地感知到這個副本是非常特殊的,它應該是由規則怪談直接控制的,所以它能夠非常精確地控制玩家的走向。
這也是為什么每一次無渡城副本開啟,副本的內容都會是全新的。
如果用魔法位面的算法來形容,那規則怪談就是擁有領域的大魔導師,而無渡城就是對方的領域展開,領域內的一切都可以隨它心意作出更改,它也能夠洞悉一切發生在無渡城里的事情,當然也包括譚昭的一切行為。
譚昭一直深刻的記得藍決明的一句話,他說沒有玩家真正地走出過無渡城,所謂離開無渡城副本的玩家,并不是通關,而是被怪談“大發善心”地暫時放過了。
所以無渡城這個副本一直無人通關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它的難度高得驚人,而是因為游戲副本的制定者玩不起,它在后臺偷偷地修改程序。
更直白來講,規則怪談就沒有通關的正確辦法。
藍決明作為已經經歷過四次無渡城副本的玩家,很明顯已經猜到了這一點,所以哪怕知道“殺死城主”這條路可能狗屁不通,但如果能讓規則怪談為了他修改“后臺”,那么就可以為譚昭創造一些崩壞無渡城副本的機會。
這也未免太過信任他了,譚昭有些心驚肉跳,卻也難得被激起了斗志。
他得對得起藍大佬這份信任呢。
譚昭破水而出,略有些狼狽地坐在河岸上,剛剛他在河里
粗略探索了一圈,九十九果然雞賊,他附著在九十九身上的靈力氣息已經離得非常遠,估計是交易達成進了無渡城,至于喜喪的紅棺,他卻是一口都沒找到。
看來紅棺上面有讓河底怨氣“通融”
的東西,其實早在來的第二天,譚昭就仔仔細細翻看過紅棺,它每到村民死時,就會出現在村民的家里,同時也是帶領村民從入河到新生的關鍵。
毫無疑問,它是一個載具,是規則怪談為了運行游戲副本加載的特殊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