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恕之是生意場上的人,哪里看不出眼前這位夫人眼里對他的嫌棄,可這五年多來他一直都在找柔章,江湖上懸水劍的名聲如日中天,可他每次趕過去都見不到人,這一次也是聽到了江南精英節的頭籌是一柄寶劍的事,他才來到禹城巡視。
他想著,劍客哪有不愛寶劍的,或許柔章這一次就會來到禹城。
周恕之是個聰明人,若不是聰明人,也不可能讓沈柔章折腰,五年以來他一次都沒追上人,說明柔章在躲他,不愿意與他想見。
可他還想強求一次,如果就這么放棄了,周恕之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活在悔恨之中。
但叫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
那個孩子,那個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那不會是他和柔章的孩子吧
周恕之心里又高興又落寞,高興的是他和柔章有一個孩子,落寞的是哪怕柔章懷了孩子,也不會因此停留。
但這五年多來,他也仔細地剖白過自己的感情,他喜歡的就是那樣奪目耀眼、永遠赤誠的柔章,哪怕在離開他時,也不屑于用任何理由來搪塞他。
“這位夫人,我會離開,不過能不能請你代我向柔章轉達一句話”
阿辭吃完第二只雞翅膀時,盛春芝終于從外面進來了,看表情談得明顯不算多愉快。
“盛姨,你好慢啊,不過阿辭給你留了腿腿”
“阿辭乖,果然阿辭最疼姨姨了。”
阿辭就笑了起來,又張羅著要倒茶,又說這個燒雞沒有欽州城的好吃,說著又把手送到了譚昭面前“大哥哥,剛才你可答應阿辭了,可不許反悔哦。”
“行行行,指定不會忘的。”
阿辭嘿嘿一笑,又湊到小哥哥面前說小話,其實是炫耀,聽得賀蘭固忍不住攀比,說兩人同齡人,譚昭覺得自己真心沒有說錯。
盛春芝看著無憂無慮的小阿辭,笑了笑,這才說起自己為什么會來禹州城。
“方才我就想問了,沈柔章沒跟你一起來”
“嗯,她遇到了一個友人,有些耽擱了,不過禹城這地不太好,等我辦完禹城的生意,就立刻帶阿辭離開這里。”盛春芝臉上,那真是寫滿了“晦氣”這兩個字。
看來,剛才那位公子確實是阿辭的父親,不過就光長相而言,確實也沒什么驗dna的必要了。
“譚公子,關于方才那男人的事”
“我懂,我不會多言。”沈柔章也不是一個會被他人言論所左右的人,畢竟錦繡坊家大業大,就開在江南一帶,若沈柔章真想找人復合,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既然沒在一起,就有沒在一起的理由,小明的爺爺活到了一百歲,長壽秘訣就是少管別人的感。
盛春芝心想,這便宜爹可比親爹識趣多了“這幾日我與阿辭都在禹州,就住在楊柳胡同隔壁的第三戶院子,你若是有空,可以帶阿辭出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