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笑得這么惑人,沈柔章心里想。
“恭喜你。”
沈柔章微微抿了抿唇,然而嘴角的笑意還是從眼底流泄出來“謝謝,阿恕,會不會有些太晚了”
周恕之卻笑了笑,映著滿院的梨花,簡直好看極了“不晚,只要是你,怎么都不晚。”
悟劍一事,若能悟成,便是一日千里。
沈柔章數年未有寸進,可北上一月,卻抵得到她過去十年悟劍。
這當然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譚昭的果酒剛好也釀成了,作為朋友,當然沒道理不開兩壇慶祝一下。
“好酒”
沈柔章有些醉了,事實上除了不能喝酒的小阿辭,其他人都有些微醺。
說起來,譚昭自己雖然是個釀酒大師,可他酒量實在很一般,跟他那些喝酒當飯的朋友根本沒法比,但如果是普通人,他的酒量倒也還算能打。
至少,可憐的賀蘭固少年郎已經完全醉了,果酒兩杯倒,太遜了。
“少年郎,你這酒量不行啊。”
賀蘭固已經醉得臉頰通紅,他倒在桌上咕噥了兩句,又很快撂倒了,甚至差點帶倒旁邊已經被沈柔章灌醉的某位周姓少東家。
當然,也有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酒不醉人人自醉。
“譚兄,你那天跟屈堯說,只有劍客才配拿劍,只有天下第一劍客,才配拿天下第一鋒利的劍,你是真的這么認為的嗎”
譚昭有些無語,別人醉酒都找意中人表白,你找我論劍
“當然不是,那不過是隨口說來叫他心里難受的,劍就是劍,誰都能拿,沒人規定普通人就不配拿劍,也沒人規定天下第一劍客一定要有一柄好劍。”
譚昭端著酒杯,好聞的酒香逸散開來“以前我一直認為,劍之于劍客,是必須要有的存在,但后來我發現,并非如此。一柄好劍,有當然是錦上添花,但如果沒有,你心里難道沒有一把好劍嗎”
“許多人都說我不愛佩劍,但其實,我一直都帶著我的劍,從未離身。”
不是形式上的握在手里,配在腰間,掛在嘴上,放在心里,而是真正地與劍融為一體,身隨心動,心隨劍動,就是這么簡單。
鑄劍是一門學問,但它不是習劍,它不應該被賦予過多的含義,也不應該承載過于沉重的賦予。
沈柔章眼里的醉意散了,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在劍道上走得太遠,但她并不覺得氣餒退卻,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直走下去,她的劍就一直會守護著她,陪她一起進步,一起去問鼎江湖之巔。
“譚兄,敬你”
“也敬你,劍道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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