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子爵這話說的很動聽,在場的姑娘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一個姑娘就裝作一本正經地說“是的,子爵,您說的完全正確我們確實為了音樂做了不少苦工。按照我們的音樂教師的說法,我們倘若要琴技出色,那就至少每天得練習一個鐘頭”
“若是無法從小學琴,快要成年時才練習這項技能,那練習的時間還得翻倍”
“當然,也有沒學鋼琴的,有人學了豎琴是不是因為她們有一雙潔白優美的手臂,正適合彈奏豎琴時展示出來雖然是學的不一樣的樂器,但要想搏得滿堂彩,需要做的苦工是一樣的。”
“您說的對極了,一項藝術要想舉重若輕、毫不費力,那背后就得多費十分的力氣不可”歐文子爵又捧了一句。
這之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也很快選出了首先要彈琴唱歌的人。不出所料,是兩位女士。這年頭的男士雖然也會接受一些藝術方面的訓練,但如果不是打算未來以此謀生的,大多就是淺嘗輒止了。
兩位女士共同演繹了三首活潑歡快的小調,在薇薇安看來這是很適合她們年齡的音樂,而且她們很熟練。這樣一來,演奏就挺吸引人的了,至少外行人都會覺得她們水平很高作為內行人,薇薇安其實也覺得她們很好,這樣的水準業余娛樂完全夠了。
當然,不能和專業的比,那已經是另一回事了專業的演奏者和歌者,一天練習一個鐘頭這是看不起誰呢
在這兩位女士之后,又有一位女士自告奮勇,自彈自唱了一番。唱的不錯,就是演奏水平一般,但大家還是鼓了掌,紛紛贊揚。
而在這位之后,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姑娘也去彈琴,她不唱歌,就是彈琴。這應該是對自己彈琴的技巧非常得意了,薇薇安聽著也覺得非常有水平彈的是很難的曲子,中間也完全沒有出錯,看得出來是下了苦功的。
但問題是,音樂的難度和能不能感染人,那是兩回事。
如果只是要彈奏困難的曲子,那薇薇安上輩子那會兒,直接上機械臂在鋼琴上彈就好了。那樣的話,想必無論多難多魔鬼的曲子都能演奏的一絲不錯何必還要樂手呢
這位女士顯然就是那種空有技藝,卻沒有真正理解自己演奏的音樂,沒有投入絲毫感情的那種演奏者。演奏出來的音樂,真是一點兒趣味都沒有。等她演奏完,大家都有一秒鐘的尷尬
但大家不愧是慣于社交的,還是鼓了鼓掌,又建議那位女士再彈一曲仿佛她的表演真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大家是真心喜歡的一樣。
本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都體面收場了。但偏偏有人要說大實話,諷刺道“我有時發覺,這世上多才多藝的小姐是不是太多了幾乎我遇到的每一個姑娘,都善于音樂和舞蹈,能繪畫刺繡,插花和裝飾餐桌也很有心得。至于動輒談論詩歌、哲學之類,那簡直是她們的專長”
“我在想,既然女性的智力、學識都優于男性,為什么這個世界還是男人的,是男人在支配女人現在來看,人們對于女性實在是太過寬容了,很多時候只是能畫兩筆水彩,就會說成是女畫家,能彈兩支小調,便算是善于演奏了。”
“這樣的話,要從女士中找幾個不算多才多藝的,反而很難。”
這話在場的男士們很少有人會明面上贊同,但心里大都是點頭的。不過即便是如此,大家也不覺得這樣直接說出來值得效仿這樣的場合,來這樣一下,實在是太掃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