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心牌面夠大了您要超過我嗎”“這下贏兩節了出k”“快切牌”
客廳里,年輕人都在玩兒金斯頓。說實話,和禮蘭王國的賭風真的很盛,所以無論男女,只要不是生長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純潔的、宗教式的家庭里的人,那么無論是在美林堡,還是在偏遠地區,大家都是會玩兒一把的。
一局完了,大家開始在畫者數字和格子的紙板上記錄,坐在薇薇安對面的小姐弄完后擺弄了幾下藍色玻璃做的籌碼,對大家說“我想起了上次去德里郡度假,那里大概是本土離美林堡最遠的地方了吧”
大家重開一局,有人點了點頭“哦,是的,我一直以為北風郡更遠,但后來才知道,那完全是北風郡冬天太冷帶來的錯覺,太冷的時候只能呆在屋子里,就有一種自己遠離世界的錯覺德里郡還不止是遠,他被德里山脈隔絕在外了,那里似乎一切都還是上世紀的樣子。”
“是的,但正是因為這樣,那里的風貌與美林堡大不相同度假不就是這么回事兒嗎為了能過上和平常完全不同的生活。”
“我在那兒參與過當地的牌局,說真的,現在說起來還是挺有趣的,但當時,我確實感覺很尷尬。地方上的人似乎多少都有點兒那樣,只不過德里郡特別明顯你們真應該見識見識他們打牌的樣子。”
“德里郡不流行金斯頓、32張、巴多或者齊納斯,他們玩一種很古老的紙牌游戲。按他們當地的說法叫卡特牌,不過我玩著倒是和一百多年前宮廷之中流行過的卡多斯有些像。大概是當初去過宮廷的德里郡貴族帶回去的吧,久而久之,就成為傳統了。”
“我過去從沒玩兒過那種卡特牌,不過那相當簡單,和先進流行的紙牌游戲相比,應該說是過于簡單了。所以我站在一旁看他們玩兒了幾局就完全理解了,后來他們邀請我,我沒法推脫,便加入了進去。”
“他們的牌局很有意思,既像是在乎錢的,又像是不在乎的。要我說,他們絕對在乎,在德里郡打牌是很多衣食無憂的家庭唯一的娛樂。哦,那樣的社會我沒法形容,他們雖然衣食無憂,但也了無生機”
薇薇安出了一張牌,說“什么也不做,但一切都很規律,照著以前的樣子來,不會改變所以,就像一架空轉的機器”
“是的一架空轉的機器,這個比喻好極了,薇薇安人活在世界上,就像一架可以不斷生產的機器,他們也是這樣的,還很規律呢,幾乎不會故障可是他們實際上已經不會生產什么了。”
“我們說到哪兒了嗯,在德里郡打牌是很多衣食無憂的家庭唯一的娛樂,與此同時,這還是他們少有機會參加的金融活動哦,別笑據我觀察,那些先生夫人,還有一些老小姐們關心這項金融活動的勁頭,可不比我們的銀行家們少”
“德里郡的牌局很小,輸贏大多在1先令左右,不過偶爾出現很極端的情況,輸贏可以達到5先令以上。不過這樣的情況很少見,就像我那位德里郡的姨媽,她固定與鄰居的幾位女士玩兒紙牌,曾經有一次輸了2先令9便士,便訂立了一個約定。有人輸錢超過1先令半,就可以要求停止當天的游戲。”
“類似的約定,大概在不少固定的牌桌伴兒之間門都有吧。”
“然而即使輸贏在1先令左右,也足以讓德里郡的人們上心了。那兒物價很低,購物也很少,大家幾乎都只需要一些必需的東西,而且很多依舊延續上世紀的傳統,有固定的供應商除了最有錢的一些家庭,不少體面家庭,不是付季度賬單的時候,一天都是花不了1先令的”
大家為這個說法震驚,一個先生就忍不住說道“1先令我的天吶這能干什么男士們隨便買上幾支雪茄而已”
“1先令,只夠在辛普森咖啡廳吃最普通的套餐”同桌的另一位男士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