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彝倫堂是國子監最大的藏書之所,好想進去看看啊。”
“我也是,得先考上一二等才行,佛祖保佑,一定要讓我考上,一等就不想了,二等就夠。”
“你一屆儒生,說什么佛祖保佑,旁邊就是孔廟,你不如多在求求孔圣人。”
“孔圣人太過遙遠,還不如求如今新上任的祭酒大人。”
“求他有用嗎”
“你有所不知,我父親在吏部,他說這位祭酒大人才是當今的大人物,他七歲作詩廣為傳頌,十二歲中舉,十七歲獲殿試魁首,高中狀元,這幾年因妙計頻出,風頭太盛,遭人嫉恨。”
“這么厲害”
是啊,這么厲害
江眠月聽著隔壁閑聊的聲音,覺得這些閑散的八卦,聽起來倒是真能夠緩解緊張的情緒。
她聽到這位祭酒大人的生平,頓覺這兒不愧是國子監,果然高人輩出。
“據說皇上要磨練他才將他安排到國子監,若不是如此,他早已成了朝中炙手可熱的權臣,不過祭酒大人如今年方二十,便已經是從四品,已經極為了不起了。”
“這么年輕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是啊,也不知是何等神仙人物。
江眠月小心翼翼的磨好了墨,等著開始。
“聽聞這彝倫堂后的敬一亭,便是祭酒大人處理公務的地方,一會兒考到結束后,也不知能不能過去看看。”
“肅靜”前方傳來一老者的聲音,諸位監生皆噤聲,不發一言。
江眠月坐的端正,注視著面前的老者。
果然,這位,便是國子監的司業大人。
司業大人大聲宣講今日文題,江眠月持筆靜聽。
“諸位監生,請屬文,題為廉者憎貪,信者疾偽。”
江眠月聽聞此題,瞬間便想起今日陸遷那虛偽的面容和臉上討好的笑意。
她微微蹙眉,對此題,她早就有見解可書,便迅速提筆,文思泉涌。
一時間,彝倫堂的露臺上,眾監生持筆書寫,奮筆疾書,落針可聞。
司業大人宣題后,便由衛官看守,自己則離開了此地,去彝倫堂后的敬一亭休息。
敬一亭素來十分安靜,少有人來,這兒是祭酒大人處理公務的場所,只見樹木繁茂,偶爾傳來鳥鳴聲。
司業大人緩緩來到敬一亭的一間廂房內,敲了門進去,卻見祭酒大人正在翻看著諸位監生的生平案牘,面色沉靜,清冽如松。
他頭也未抬,仿佛早就料到司業會來。
“祭酒大人。”司業大人緩緩來到祭酒大人跟前,疑惑問道,“今日這題,怎么忽然換了原先老臣記得,是安國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