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如此”陸遷幾乎不敢相信,“國子監不是書院嗎,書院都可以說走就走”
“朝廷怎么會讓費盡心思培養的人才輕易離開國子監眾生比科考子弟優越,可以直接進入朝廷當官,便一定會有相應的代價,陸監生,這天上可從來不會掉餡餅。”顧惜之皺眉道,“你連這一點都不清楚,便來國子監讀書嗎”
陸遷聞言,大驚失色,驚恐萬狀,像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再次暈了過去。
顧惜之無奈,只得讓人去集賢街去借用一塊竹板,將他放在竹板上,下邊墊上兩根長長的竹子,慢慢的將他滾回去。
一路磕磕絆絆,幾位監生累的暈頭轉向,總算是將他送到了醫舍。
醫舍門打開,開門的不是那位女大夫,而是一個男人,那男人懶懶的摸了摸鼻子,看著他們,問,“怎么了誰不舒服”
顧惜之一愣,與身邊監生面面相覷,心中都覺得天要亡這陸遷。
在國子監時間長的都知道,醫舍的兩位大夫,一位神醫,一位庸醫,不管身上的毛病多么嚴重,即便是疼死,各位監生看到是這位男大夫值守,都是轉身就跑。
“大夫,勞煩,幫這位監生看看傷。”顧惜之也沒別的辦法了,花了好大功夫弄過來,總不能又弄走。
不管是哪位大夫,有得治便不錯了。
祁云崢的馬車在下馬碑緩緩停下,正是午時,集賢街喧鬧不已,叫賣聲,說話聲,此起彼伏。
祁云崢額頭上的冷汗緩緩滑下面頰,他咬牙道,“勞煩去后門。”
“是,祭酒大人。”
車夫似乎也感覺到祭酒大人的怪異,立刻調轉馬車,往后門駛去。
后門比前門要安靜得多,大多數人都不清楚國子監還有一個門,這門十分偏僻,槐樹林立,有些蕭索之氣,半個人也看不見。
江眠月先行下車,回頭一看,見祁云崢也下了馬車,他看起來還能再堅持,只是面色有些難看。
“祭酒大人,您沒事吧”車夫擔憂地看著他。
“無妨。”祁云崢道,“你先回吧。”
車夫猶豫半晌,還是驅車離開。
馬車車輪滾滾,緩緩離去,秋風一吹,槐樹葉沙沙響,又落下不少。
江眠月便看著祁云崢緩緩往前走,還未走幾步,腳步便是微一踉蹌。
“祭酒大人”江眠月下意識的上前扶住他。
風停,葉落。
周圍萬物仿佛都靜止了。
祁云崢觸碰到她,猛地一抬眸,深如寒潭的眼眸中,有火苗躍動,完整的裝著她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