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不會起到了反作用吧?
“蔣世帆!”
就在王守業心下暗叫不妙之際,陳彥彬忽又揚聲吩咐道:“留幾個人在漷縣,其余的立刻登船渡河。”
那蔣百戶聞言,先是詫異的偏頭看了看王守業,隨即小心翼翼的請示道:“大人,您不是說那些污泥,有可能是不小心……”
“薊州在何處?”
陳彥彬反問。
“自然是在……”
蔣百戶下意識的抬手指向對岸,隨即恍然大悟。
于是忙抱拳應諾,然后將隨行的八名校尉召集起來,商量該派何人留守漷縣。
這時王守業才稍稍松了口氣。
雖然事情的發展,和最初設想的有些區別,但自己覺察到河底污泥,應該也還算是有些功勞。
不過……
就這么點兒功勞,怕是證明不了自己的價值。
抬眼看看悄無聲息的馬車,王守業一咬牙,又硬著頭皮道:“草民愿隨大人一起過河!”
聽到這話,正聚在一起議事的錦衣衛們,都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似乎……
是把王守業當成是攀附權貴的舔狗了。
這時陳彥彬再次挑開了窗簾,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王守業,反問道:“本官為何要帶你過河?”
MMP~
要不是為了自救,你就算跪下來求老子,老子都不跟你一起過河!
王守業一面在心里破口大罵,一面恭謹的垂首道:“草民經歷過人面魚一事之后,對各種奇聞異事興趣倍增,最近一直在收集這方面的消息,想必多少能給大人提供些參考。”
“哈哈……”
陳彥彬聽了這話,卻是忍不住笑了:“本官沒記錯的話,你也是才剛剛經歷了人面魚一事吧?這幾天的功夫,就頗有心得了?”
王守業也知道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大靠的住。
可他這不是沒辦法了嗎?
再說了,這話也不全是吹噓。
且不說體內那古怪的保護膜。
他在后世看慣了各種靈異、懸疑、玄幻、奇幻,靈氣復蘇類的也啃了不下百十本。
雖然都是些虛構出來的故事,但拿來紙上談兵,應該還是勉強夠用了。
于是面對陳彥彬戲謔的目光,他故作鎮定的分析道:“耿百戶身上并無傷痕,神情也十分平靜,而且嘴里總是念著阿彌陀佛——如果草民所料不錯,他應該是奉命去取什么佛門法器,或者……呃,結果在路上出了意外。”
他本來想說‘或者是請佛門高僧’,可臨時想起嘉靖皇帝,貌似是道教的鐵桿粉絲,不太可能請什么高僧回京,于是忙又改了口。
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根據草民猜想,問題多半就出在那佛寶上,因為如果是妖邪作祟,耿百戶多半非死即傷,至少神情不會如此平和寧靜,更不該時時口宣佛號。”
聽到這里,陳彥彬終于顯得認真了些,微微一揚下巴:“繼續。”
這一點信息都不給,能分析成這樣就不錯了,還特娘怎么繼續啊?
“既是迎寶……”
王守業絞盡腦汁道:“自然不會只有耿百戶一人,偏耿百戶在漷縣街頭流浪了兩天,消息也沒有傳回京城,大約他的同伴也一樣遭遇不測。”
“繼續。”
繼續你妹!
王守業忍著氣,無奈道:“大人,草民憑空猜測,一時也只能想出這么多了。”
“呵呵……”
隨著一聲輕笑,那粗布窗簾無聲垂落,遮去了陳彥彬的嘴臉。
王守業的心也跟著往下一沉,可隨即卻聽里面傳出四個字:
“帶上他吧。”
【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