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帆立刻小跑著奔了過去,向王守業交代了幾句。
但讓吳景忠、陳彥彬詫異的是,王守業竟隨手把那書匣放在了地上,理也不理蔣世帆,大踏步的向這邊走了過來。
“他這是要做什么?”
吳景忠狐疑的望向陳彥彬。
可陳彥彬又哪里知道,王守業到底想做什么?
正支吾以對,忽又聽人稟報道:“大人、大人!不好了,趕車的徐老三被人滅口了!”
這回非但是陳彥彬吃了一驚,連正昂首闊步走過來的王守業,也不禁腳步一頓。
姓蔣的還真是心狠手辣!
剛冒著性命危險出手幫他的人,轉眼就被滅了口。
這人絕對深交不得!
“站住!”
正思量著,以后該如何疏遠蔣世帆,幾個兇神惡煞的錦衣衛,就擋住了王守業的去路。
為首那人,正是方才吃了癟的絡腮胡千戶。
眼見他目露兇光,分明有公報私仇的意思,王守業果斷單膝跪地,在數十名錦衣衛詫異的目光中,摸出了蔣世帆給的腰牌,雙手托舉過頭頂:
“下官東廠子字顆番役王守業,參見諸位大人!”
一時鴉雀無聲。
唯有五軍營隆隆的腳步,擂鼓似的傳入眾人耳中。
“你……你是東廠的人?!”
半晌,陳彥彬自地上一躍而起,失態的叫道:“這怎么可能?!你明明是漷縣南新莊……”
“卑職奉命隱瞞身份,在漷縣追查一樁舊案。”王守業打斷了他話,不卑不亢的道:“因事涉我東廠機密,所以卑職才一直不敢表露身份。”
陳彥彬分開眾人,居高臨下怒視著王守業:“那你如今,又為何敢……”
“夠了!”
這次卻是吳景忠喝止了他,不由分說的下令:“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北鎮撫司。”
旁人都齊聲應諾。
偏王守業又**的丟出一句:“按規矩,卑職既然已經漏了底,就該立刻回去述職。”
“放心,誤不了你的差事!”
吳景忠從牙縫里擠出回應,隨即甩袖子怒氣沖沖的上了轎。
“大人、大人!”
陳彥彬見狀急忙追了上去,扶著轎杠急道:“這事兒必有貓膩!不能就這樣讓他……”
“那你想如何?”
吳景忠撩起轎簾,冷笑著反問:“難道你還指望著成國公,會為了咱們去和黃公公打擂臺?”
一句話,把陳彥彬噎的啞口無言。
“蠢貨!”
轎簾重新落下,卻遮不住吳景忠話里的失望與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