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重視新衙門,屆時權柄自然不會小。
可既然是文武同衙,那衙門的最高領導毫無疑問會是個文官,這也就意味著,自己最多能混成個副手。
唉~
職場天花板真是無處不在啊!
算了,眼下想這些也是無用,還是專心把納妾的事兒搞定吧。
…………
九月初六,宜嫁娶。
大市東街某個不起眼的胡同里,隨著鞭炮聲劈哩啪啦響成一片,四人抬的杏色軟轎,便顫巍巍的停在了王家門外。
葛長風的三姨太點了火盆,高世良的婆娘頭前引路,身披杏色嫁衣的趙紅玉,先是跨過了門檻,又跨過了火盆。
拜天地、拜高堂什么的,都是按著娶妻的流程走,但最后的夫妻對拜,王守業卻是直挺挺的站著,任由趙紅玉在身前盈盈拜倒。
隨后自是大排宴宴。
畢竟是納妾不是娶妻,除了子字顆四人組悉數到齊,那有些身份的東廠領導們,都只是差人送了一份喜錢。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像當初在嚴府一樣,被他們灌個爛醉,耽擱了今兒的良辰吉日。
陪柳泉等人吃了幾杯,覺著稍有些醉意了,王守業就詳作酒力不濟,搖搖晃晃的回了后院——因骨粉生意賺了不老少,所以李家父子買的是座二進小院。
推門進了洞房,就見紅燭映照下,趙紅玉正端坐在灑滿了‘棗生桂子’的喜床。
那身杏色吉服,雖一切都仿照正派吉服,但因顏色差了些,生生就少了應有的喜慶感。
而且近些日子見慣了她那楊柳蠻腰,這驟然間又被松垮垮蓋住,真是怎么瞧怎么別扭。
王守業乘著酒興,自芙蓉帳上扯下半邊勾系用的融繩,就待伸手攏在紅玉腰間。
熟料那春帳緩緩垂下,卻讓趙紅玉誤以為他猴急,當下忙往旁邊閃了閃,羞臊道:“王……老爺,總也該先把蓋頭挑了。”
也是。
左右都是要剝開的,現在還拴她作甚?
王守業丟開那融繩,自桌上拿起喜秤,上前輕輕挑開那杏色蓋頭。
許是涂了脂粉的過,趙紅玉眉間再無意思英氣,滿滿的都是嬌媚可人兒。
王守業直瞧的喉嚨發干,于是忙又把那合巹酒取了來,勾住玉骨冰肌的腕子,咕嘟嘟灌了下去。
把酒杯順手往腳榻上一放,王守業那祿山之爪,就待上下求索。
紅玉羊羔也似的往后縮著,怯聲道:“老爺把……把燈也吹了吧。”
“那怎么成,我得瞧仔細些!”
“那……那……”
失了颯爽的女子,直嬌弱的讓人恨不能揉圓搓扁。
眼見她期期艾艾沒了言語,王守業就待合身撲上。
孰知她卻又再次躲過,然后紅頭脹臉的從袖筒里摸出條素色帕子,小心翼翼鋪在床上……
有詩云曰:
綠樹屯云醾碧波,水云鄉里寄吟窩。
蟬鳴葉底聲調瑟,魚躍波間影弄梭。
——明·陳志敬《題榕灣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