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仔細推敲了一番,大體都認同了這種搖號排隊問診的模式。
不過細節上卻略有些分歧。
主要是白常啟等人認為,文武官員都將五品作為單獨排號的基準,似有不妥之處。
六七品的武人不過是軍中下吏,想要在山海監的監管下徇私舞弊,基本是癡心妄想。
但六七品的文臣里,卻有不少位卑權重之人——譬如一眾科道言官。
最后武將仍舊是以五品為基準,文官卻改成了七品起步。
雖然他們句句冠冕堂皇,似乎都是為國為民,骨子里其實還是重文輕武那一套。
不過王守業也懶得理會什么文武之爭,方正在靈氣復蘇的大背景下,管它什么文人武人的,都不及異人仙人有牌面!
原本按照李芳的意思,這主意既然是王守業提出來的,就該交由他負責落實,至少是從旁協理。
但王守業卻極力推拒了。
不為別的,實在是忙的抽不出時間來。
既要忙著布置超度法事的安全事宜,又得準備赴滄州府查案的前期籌備,再加上遺蛻試驗、佛光舍利的機關、以及私下里的炭筆素描練習,哪還有閑工夫搞這個?
最后這差事,就落到了張四維、麻貴、周吳晟三人頭上——前者負責制定章程細節,后兩者負責落實執行。
…………
出了議事堂,王守業才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忘了給楊同書使絆子。
不過方才人多嘴雜的,也不適合提起這事兒。
還是中午送螃蟹的時候,再找張四維聊一聊吧。
反正也無需點名批評楊同書,只消張四維在核定山海監的規章制度時,對勾管的職權做出明確限定,就已經足夠了。
如此想著,王守業就打算回值房,拿炭筆練習一下盲畫素描。
結果走到一半,又被周懷恩給叫住了。
王守業這才陡然想起,自己還托他幫忙打聽襲爵的事兒來著,于是忙湊了上去,滿面堆笑的問:“大人,那事兒是不是有結果了?”
周懷恩卻不急著答話,將他領到了自己的值房里,又賓主落座之后,這才慢條斯理的道:“昨兒幫你問過了,倒也是運氣,開原衛正好有個參將出缺。”
這就有眉目了?
王守業先是一喜,隨即卻又疑惑不已,詫異道:“您當初不是說,這衛所官員轉調營兵,都只能降級聽用么?他一從三品指揮使同知,去補三品參將的缺,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參將是差遣,又不是固定品階的官職,究竟是三品還是四品,要依衛所自身的格局而定——開原衛參將是四品差遣,勉強也算合規矩。”
的確是勉強合規矩。
前面說過,地方衛所的正三品指揮使,若沒有人脈關系的話,多半也只能補個五品游擊的實缺。
現在一出手就是四品參將,這人情賣的不可謂不大。
以至于王守業自己都覺得有些虧本了。
為李成梁欠下這么大人情,究竟值不值得?
以后李成梁給自己寫信,會不會也自稱門下走……
呃~
貌似有點對英雄不敬,到時候還是讓他改個稱呼吧。
【還有。】